简直是不想活了。
自然,她也是有私心的,毕竟是开国元老级别的人物,他这样处置,自然是能引起公愤。
然后呢?
自然能让谢赫上来,或者……
简直是一箭双雕。
剩下的人被吓得大气不敢喘,但,依旧有人气愤不已,毕竟他们辛辛苦苦积累下来的东西。
被他如此……
剩下几位目光相视,似乎是一起做下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一块直接直挺挺跪了下来,声音坚定。
“求陛下三思。”
“陛下不要忘记了,您是如何登上这皇位的?”
“您如此听从妖妃的蛊惑……”
妖妃的蛊惑?沈栀意冷笑出声,还真是有嘴就会乱说呀。
她这哪里是妖妃了。
谢诏轻轻凑近,在她耳廓边轻声细语的询问。
“栀栀,你说该如何处置他们?”
“他们可是一口一个妖妃呢。”
他眼底含笑,看着这小女人,很期待她的回答,沈栀意抬起脑袋,一双眼睛直接撞进了他的黑眸之中。
“嗯……”
“你说要怎么惩治?”
沈栀意肩膀明显颤抖了一下,不想太恶毒了,毕竟,他要坐稳暴君的位置。
这样才能让谢赫顺理成章造反。
“停职……”
这两个字,她是没什么底气的。
谢诏听到这两个字笑出了声来。
“栀栀,你还真是……”
“还得多多练习。”
“不然,以后该如何自保。”
沈栀意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说辞。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谢诏听到这句话,差点没被气笑。
日后好相见?他是帝王,他们都去死了还见什么?什么下地狱这一类的说法。
他从来不相信……
“栀栀,我们是人上人,不需要日后好相见。”
“就算是见面了,我们依旧是他们的主子。”
沈栀意似乎将被他这些话给洗脑,竟然觉得他说的这些话很有道理……
谢诏很快坐直身体,手掌在她腰上掐了掐,说出来的话也是不留情面的。
“既然,你们如此想死,朕便成全你们。”
他从来都是冷情冷面的。
直接将这些人通通判死刑。
就在宫门口执行。
这一夜鲜血染红了白玉台阶,接下来,一场雨下三天三夜才将鲜血洗净。
沈栀意则是大病一场,高烧不退,烧了足足七天病情才有所好转。
谢诏在朝廷之上的集权愈发明显,有一点提议让他纳妃的,反驳沈栀意的声音。
他便能下狠手。
一开始还有唉声叹气,到后来这些人被他通通替换下来,便少了很多。
几乎没有……
沈栀意推行的女学,开始起步时处处维艰,还有地方上的势力出来制止。
不过,她一点儿也不害怕。
毕竟后面有谢诏。
她整日里忙碌在女学,朝堂上能瞧见女性的身影,虽然官职微小,但是,她们依旧是不卑不亢。
直到盛泽四年,制度的完善和推进,第一次举办了女子制度考试。
沈栀意当天晚上,捧着他递给自己的圣旨,几乎快要哭出声来。
谢诏看着如此激动的小人,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温柔。
“栀栀,怎么还是如此这般高兴,小孩子气。”
沈栀意捧着手里黄色的圣旨,久久难以回神,打开里面的内容,看了又看,最后,主动到他跟前吻了吻他的鼻尖。
像是主动献吻的小蝴蝶。
“谢谢你。”
谢诏看着眼前的小女人,比起两年前,她成熟了不少,眉眼间也多了几分韵味,脸上的婴儿肥已然褪去。
这两年他们之间依旧没有孩子……
甚至是怀不上。
太医此次的理由便是她身体不好,怀不上,要慢慢来。
沈栀意主动坐到了他大腿上,这两年以来,他们之间的行为举止亲密自然。
没有了一开始时的生疏。
“我们是老夫老妻了。”
“嗯。”
养心殿内的烛火燃烧着,两人的脸庞都看着格外柔和温暖,影子在地上融为一体。
“……”
“栀栀,我们在一起六年了。”
他眼眸半眯着,似乎是在回忆这六年之中,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从东宫开始,一直到现在……
过的太快了……
谁都抓不住时间。
沈栀意忙碌在这里,脸上自然有了细细的皱纹,不经意间,谢诏瞧见了她发髻间的一抹白色。
她还在挪动身体,被他一把按住。
“好了,栀栀,别动,你头上落了叶子。”
谢诏现在的脾气已经柔和了很多,温柔地帮她将头上的白发给拔掉。
“好了……”
“栀栀……”
“我三十有三了。”
沈栀意听到他这样的话,心头一紧,这些年的相处,她几乎快要忘记两人之间的年龄了。
也忘了自己的来时路……
他三十三……
沈栀意眼底掠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她也三十了,来这里七年了,时间过得很快啊。
快到让她有些恍惚。
她身体里的蛊虫早已经控制着她爱上这个男人了。
沈栀意将脸贴到他的胸膛之间,眼眶红了又红,说出来的话竟然有些小心翼翼。
“我脸上有细纹了……”
“你会不会嫌弃我?”
谢诏眼底掠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人儿,主动吻了吻她的发顶,温柔的不像话。
“嫌弃自己妻子的男人,不配做男人。”
“怕什么?嗯?”
“……”
沈栀意点了点头,他又主动给她按着腰,还一边询问她。
“累不累?今天应该累坏了。”
“不累……”
“就是想家了……”
“……”
想家?
“栀栀,今年我便去宗室过继个孩子来,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时,沈栀意眼底肉眼可见的划过一丝慌乱,但,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
“栀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