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艾带着司马师回到水神宫,已经是后半夜了。詹水兴坐在中堂,听得小厮来报,心里压着火让人去传荀先生来见。
要说水神教没落,当真是体现在方方面面,门卫见到邓艾和司马师的时候,司马师左眼的眼珠已经暴露在空气中了,但他们去给詹水兴传消息的时候,却只说了一句荀先生回来了。
邓艾接到消息,心里当时就很抵触,从他的角度来看,詹水兴喊他俩去喝花酒,结果半路上就中了埋伏,谁知道这是不是詹水兴下的圈套呢。他一边给司马师换药,一边给司马师汇报情况,司马师疼得几乎晕厥过去,但还是勉强听懂了邓艾的意思。
他紧紧地抓住邓艾的手,让邓艾给自己简单的处理之后,去见詹水兴。对疼痛感已经麻木的司马师,心里快速的复盘这一次惊险事件,他觉得意图置他于死地的,首先排除詹水兴,因为詹水兴刚刚脱离夏侯家族,再没找到新的靠山之前,他还需要自己同郝昭的“关系”!其次是夏侯家,夏侯晚这个人做事虽然心狠手辣,但好歹是名门望族讲究方式方法,不会贸然采用这种让人物理消失的方法。
他脑子里想了又想,觉得问题还是出在行宫苑,他公然拿着水神教与州府官员私通的信息去对簿公堂,难免会走漏风声……这个涉及到很多人性命攸关的问题,有极大的风险会产生报复杀人的危害!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董舒。董舒不仅是与水神教勾结的头号嫌疑,他之前还主动查抄过长安司马家,说明他对司马家保持有敌意。其次,他不敢深想下去……坐镇行宫苑的大司马和曹爽,他们早有挤兑其他家族的心思!
当司马师顶着脑袋上和身体上的包扎,在邓艾的搀扶下来到中堂的时候,詹水兴慌忙上前拉着司马师,脸上的惊慌和疑问,不像是装出来的,这也证实了司马师的猜想。
“这是怎么回事,伤的这么严重!”詹水兴的语气带着心疼和怜悯。
“可能是长安的仇家追到这里了吧!昨晚昏昏沉沉的时候,我还告诉胡仇说不要回水神宫,免得给宫里带来麻烦!”
“不妨事不妨事,让他们来,我们好歹也有几千人的护卫队,我一声令下让他们全部回来撤防…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闯进水神宫对你怎么的!”詹水兴看着司马师病恹恹的样子,眼眶里甚至泛出泪花来。
“给詹宫主添麻烦了!昨日收到你的消息,我俩就往天水街赶,没承想走到葫芦口就出了这个事!也不知道有没有耽误宫主的事情?”司马师说道。
“怪我怪我!怪我太性情啦!本来确实有大事要商量,但我一高兴就想着边喝酒边聊,我要没叫你去的话,或许就没这个事了……”
“怨不得宫主,冤家早晚会碰头,昨日若不在葫芦口碰见,今日可能就在随便什么地方碰见了!好在葫芦口地形复杂,我们侥幸拿回来一条命!不知道宫主有什么大事商量?”司马师问道。
“你还是先养病吧,也不算大事情,我安排詹准也他们去办!”詹水兴轻描淡写的弱化问题。
“宫主!”司马师一把拉住詹水兴的手,“我之所以这个样子来见你,可不是来博取庇护和同情的,我是觉得当下教内的事情都很紧急,尤其是上次我们聊过的问题,在下愿以浅薄的认知,与水神教同生共死!我现在体力肯定是跟不上了,但我的脑子还算清醒,如若宫主不弃,重要的事情我愿意奉献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