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和兄弟们没日没夜地排查、走访。
可一点实质性的线索都没摸着。
我这心里急得火烧火燎的。
昨天在家里,寻思你刚巡查回来,才强忍着没和你说这事儿。
大哥,支队长催得很急。
甚至今天连局长都找我谈过了。
我现在实在没辙了。
只能求你帮忙。”
赵长天的眉头瞬间紧锁。
他深知这类案件一旦发生,不仅给受害者家庭带来灭顶之灾。
还会让整个社会陷入恐慌。
更棘手的是,时间拖得越久,民众的不安就会越积越深。
他快速发动记忆,看看前世是否有这个案子的相关信息。
然而,沉思片刻,他脑子里并没有相关记忆。
也许,这个案子在前世并不是老二负责的。
所以,关于案子以及凶手的相关情况。
老二并没有和他提起过。
这也就意味着,在这个案子上——
他前世的记忆起不到任何帮助作用。
但即便如此,既然老二求到他头上,他也不能不管。
“长江,你先别慌,慢慢说。
你把案子的详细情况跟我从头到尾讲一遍,一点细节都别漏。
咱们一起捋捋,肯定能找到突破口。”
赵长天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冷静。
给老二吃颗定心丸。
赵长江在电话那头深吸一口气。
努力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
开始详细介绍案件情况:“哥,第一起案件发生在上周五晚上。
受害者是北宁大学文学院的一名大二女生,名叫林晓妍。
当晚,她参加完学校的社团活动后,独自返回宿舍。
监控显示,她最后出现在校园靠近后山的一条小路。
之后就没了踪影。
第二天早上,有人在学校后山的一处废弃仓库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现场惨不忍睹,有明显的性侵迹象,而且……”
赵长江的声音微微颤抖。
似乎不忍再回忆那些残忍的画面。
“她身上多处遭受重击,致命伤在头部。
是被钝器击打所致。
我们在现场仔细勘查了每一个角落。
除了一些杂乱脚印,疑似受害者挣扎时留下的。
几乎没有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周边的草丛、墙壁,但凡凶手可能触碰的地方。
都没有发现指纹。
也没有找到凶器。
凶手显然是个反侦察高手,作案后把现场清理得干干净净。”
赵长天一边听,一边拿起放在床头的笔记本和笔。
快速记录着关键信息。
他脸色凝重地问道:“那当时校园里的安保情况怎么样?
那条小路附近有没有摄像头?
社团活动结束的时间,以及最后一个见到受害者的人是谁。
这些信息都核实清楚了吗”
“哥,校园安保人员说当晚巡逻一切正常。
那条小路比较偏僻。
只有尽头处有一个摄像头,而且年久失修,画面模糊不清。
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
社团活动结束是晚上九点。
据她的同学反映,最后一个见到林晓妍的是社团的另一名女生。
两人在社团门口分开后。
林晓妍就朝着宿舍方向走去了。”
赵长江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懊恼。
“嗯,接着说第二起。”
赵长天催促道,手中的笔不停地在纸上舞动。
“第二起案件发生在本周二凌晨。
受害者是经济学院的大三女生苏遥。
她周末在外面做兼职。
下班后坐末班公交回学校。
在距离学校大门还有几百米的一条小巷子附近下了车。
之后就失踪了。
当天中午,有人在小巷附近的一个废弃工厂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同样是遭受性侵被残忍杀害。
死因也是头部遭受重击。
现场同样干净得让人抓狂。
我们调查了公交司机和车上的乘客。
他们都说没注意到有什么异常情况。
下车的那个站点附近有个小商店。
店主回忆说当晚看到一个身影匆匆走过。
但由于光线昏暗,没看清长相。
哥,你说这凶手怎么就跟个幽灵似的,来无影去无踪。”
赵长江的声音里透着一抹挫败感。
“先别灰心,这说明凶手很狡猾。
善于利用环境掩盖自己的行踪。
你们有没有排查小巷周边的居民楼、出租屋?
还有那个废弃工厂,平时有没有人出入?”
赵长天冷静地分析着。
试图从看似杂乱无章的线索中找到关联。
“都查了,周边居民楼和出租屋暂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那个废弃工厂偶尔会有流浪汉进去过夜。
但案发那段时间,没人看到有可疑的人进出。”
赵长江的回答让局面显得更加扑朔迷离。
“嗯,还有第三起,继续说。”
赵长天鼓励道。
“第三起就发生在昨天。
受害者是计算机学院的大四女生陈月。
她那天晚上去图书馆自习。
闭馆后独自回宿舍,路上还和室友通了电话。
可之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今天早上,在学校旁边的一个公园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状况和前两起如出一辙,性侵、重击致死。
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
我们调取了图书馆周边以及她回宿舍路上的监控。
发现有一段监控盲区,她应该就是在那里遭遇了不测。
哥,这案子越查越让人揪心。
感觉凶手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作案。
可我们就是抓不住他。”
赵长江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重担。
赵长天听完,沉默了良久。
脑海中不断梳理着这些信息。
他心里清楚,这是一个极其狡猾、残忍的凶手。
连续暴力作案且不留痕迹,给警方的侦破工作带来了极大的挑战。
但无论多么困难,他也得想方设法帮老二破案。
“长江,从目前的情况来看。
凶手作案间隔时间在逐渐缩短。
这说明他的欲望在不断膨胀,胆子越来越大。
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赶在他再次作案之前抓住他。”
赵长天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赵长天很清楚,一旦发生第四起奸杀案。
老二就必然要承担办案不利的责任。
弄不好,就会影响到他目前强劲的上升势头。
在仕途上遭遇重创。
这种情况,是赵长天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必须竭尽全力帮老二破案。
而且,越快破案越好。
“我知道,哥,可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都快急疯了。”
赵长江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焦虑。
“别慌,咱们现在已经掌握了一些信息。
首先,受害者都是北宁大学的学生。
而且案发时间都是在晚上。
凶手选择的都是独自出行的女生。
这说明他对学校的作息规律、学生出行习惯非常了解。
很可能就是学校内部的人。
其次,他每次作案后都能巧妙地清理现场,带走凶器。
这表明他具备一定的犯罪经验、或者从某些方面学习过反侦察知识。
以我的经验,这类人,一般性格比较孤僻。
再结合我之前跟你说的。
重点排查北宁大学性格孤僻的学生和老师。
我感觉这个方向可以尝试。”
赵长天有条不紊地分析着。
试图给弟弟指明方向,让他重拾信心。
“哥,你说得太有道理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听你这么一分析,我心里亮堂多了。
可是,怎么去排查呢?
毕竟,学校里男学生和老师那么多。
而且性格孤僻这个特征也不好界定啊。”
赵长江的语气中既有对大哥分析的认同。
又有对实际操作的担忧。
“我觉得,你可以从他们的社交圈子入手。
性格孤僻的人通常朋友较少,社交活动也不多。
看看有没有经常独来独往,不参加集体活动。
与同学或者同事关系疏远的学生和老师。
另外,如果排查学生的话,可以从他们的学业情况分析。
这类人要么成绩特别优异,沉迷于自己的学习世界。
要么成绩很差,自暴自弃。
对周围一切都漠不关心。
还可以找他们的任课老师、辅导员了解情况。
说不定能发现一些线索。”
赵长天耐心地解释道。
仿佛已经在脑海中构建出了一幅详细的排查蓝图。
“哥,你这思路太清晰了,我感觉一下子有方向了。
我明天就安排兄弟们按照你说的去做。
一定把这个凶手揪出来。”
赵长江的声音重新振作起来,充满了干劲。
“还有,长江,你别忘了调查受害者之间的关联。
除了同校之外,她们有没有参加过相同的社团、选修过同一门课程。
或者在兼职、实习中有交集。
这些细节说不定就是破案的关键。”
赵长天进一步补充道,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好的,哥,我记住了。
对了,哥,你说这凶手会不会是有心理问题啊?
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赵长江突然问道。
“很有可能,从他的作案手法和频率来看。
心理扭曲的可能性很大。
你可以找一些心理专家。
根据现有的案件资料,模拟出凶手的心理画像。
这对排查嫌疑人也有帮助。”
赵长天回答道,思维愈发敏锐。
“行,哥,我明白了。
这次又多亏了你,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赵长江感激地说道。
“咱们兄弟,说什么谢。
你赶紧去忙吧,有什么新情况随时跟我联系。
记住,一定要注意安全,这个凶手很危险。”
赵长天叮嘱道。
“我知道了,哥,你也早点休息!”
赵长江说完,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赵长天看到于小彤眼中的担忧。
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温柔地安慰道:“小彤,别担心,这事儿我得帮长江。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于小彤抬起下,眼中满是信任与爱意:“我知道你肯定得帮!
你做事我放心!
就是千万要注意安全。”
赵长天点点头。
待于小彤睡下后,他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
打开笔记本电脑,陷入沉思。
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城市的喧嚣渐渐沉寂。
唯有他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屋内回响。
他在网上搜索北宁大学的相关信息。
查看历年学生社团活动照片、学术获奖名单。
试图从这些公开资料里,找到可能符合嫌犯特征的蛛丝马迹。
尽管大海捞针一般,但他坚信,只要用心挖掘,总能发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