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般都是有点身份地位的人,才会办鱼符,那玩意对于普通百姓而言,有点小贵,还不实用。
古代人,除了行商,必要出远门。
普通人,离开县里都很少,办鱼符的意义不大。
江黎说:“陈阿公进城找差事了,等他回来,我们麻烦他写一份和离书吧,然后明天去官府过个凭证?”
许大力轻轻“嗯”了一声。
气氛突然变的沉闷,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江黎烤了不少的红薯,一份用纱布包起来放在篮子里,让许大力带回去给孩子。
还有一份也是用纱布包着,就放在手里,准备拿去给陈朔之祖孙。
她和许大力一起来到陈朔之家里时,陈朔之似乎也才从城里回来,两只鞋子上沾的全是雪。
看见她们,陈朔之脸上笑意是强撑起来的。
“大力小黎来了啊,快进屋里暖和暖和。”
江黎进屋把纱布包着的红薯递给陈淑瑶:“拿去吃吧。”
陈淑瑜知道江黎每次给的食物都很好吃,兴高采烈的问:“江婶婶,这里面包着的是什么呀?”
江黎说:“红薯,甜的。”
许大力接过陈朔之递来的板凳,坐下问:“陈阿公差事找的咋样了?”
陈朔之家里没有火炉,一来是买不起炭火,二来也不放心大人不在家,留火种有隐患。
他坐下后,把两只冷冰冰的手交叉放进袖子里,唉声叹气的说:“今天去问了一个私塾,本来已经说要留下我,下午的时候,又说不要了。”
江黎坐在门边,回头看着陈朔之,猜测问:“是陈慕远在搞事情吧?”
一旁陈淑瑶刚打开纱布包,手就是一顿。
陈朔之的声音里有些疲惫:“一次两次人家嫌弃我年岁大不肯要,也是正常。但这段时间,我把永州书院跑了个遍,都不肯要我,今天那私塾是个族学,知道我有多年的教书育人经验,本是满意,下午却又没个所以然不要,大概就是他从中作梗了吧。”
江黎暗暗咬牙,低骂道:“他是想逼死你们祖孙吗?”
陈朔之能逃荒出来,手里有没有钱难道陈慕远想不到?
如今天寒地冻,他一点都不考虑陈朔之祖孙要怎么活下去?
陈淑瑶突然声音尖锐了起来:“他不要我们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一直和我们过不去?”
陈朔之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掺和。”
陈淑瑶红了眼眶:“我不是小孩子了!”
年轻人想要在这个世道活下去都很艰难,阿公带着她们两姐妹的日子更不用多说,要不是江婶婶,她们早被饿死在路上了。
父亲不要她们,她们认了,可是为什么还要这样的为难她们?
陈淑瑶想不明白!
陈朔之不知道该怎么对孩子说她们父亲的事,沉默片刻,只说了句:“我和你大力叔江婶婶说几句话,你带淑瑜回屋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