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全送走燕半雪后,带着醒酒汤返回承乾殿。
李瑾被琴心扶坐起来。
“皇上,喝点醒酒汤吧。”
安德全端着汤碗,递到李瑾面前。
李瑾还没说什么。
一旁的琴心接话道:“安公公,今儿是皇上喝药的日子,要是喝了这个,怕是会影响药效。”
安德全愣了一下,看向琴心身后站着的宫女手上,确实端着一碗汤药。
“皇上,这...。”
李瑾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琴心。
朝安德全摆了摆手。
“琴心,你倒是记得清楚。”
琴心笑着朝他行礼,“皇上,您每月三次喝药的日子,奴婢不敢忘却!”
李瑾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看似在笑,眼底却无一丝笑意。
端过药碗。
垂眸看着黑乎乎的汤药。
忽然说道:“琴心,朕都喝这个药这么多年了,为何一点儿效果都没有?”
琴心抬手给他按着肩颈,细声道:“皇上,太后娘娘说了,这药要坚持喝,也有固本培元的效果。”
李瑾听着她上文不接下语的话。
嘴角扬起一丝嘲意,将药液一饮而尽。
“下去吧。”
琴心端过空碗,朝李瑾恭敬行礼。
“奴婢告退。”
李瑾紧紧盯着她们离去的背影。
示意安德全关上门后,伸手抠嗓子眼。
“呕—!”
安德全转身就见自家皇上单手撑在桌角上,地上全是吐出来的药液。
“唉哟喂!皇上!”
赶忙走上前给他拍背。
“皇上,奴才给您去叫太医!”
“别!”
李瑾连忙出声制止。
安德全愣在原地,不敢有所动作。
李瑾将喝下去的药液全都吐了出来。
“不用叫太医,朕休息一会儿就好。”
“啊?欸...。”安德全心中疑惑,却还是应下。
叫人将地上脏污清理干净。
“安德全。”
“奴才在!”
李瑾单手托着额角,紧皱的眉头无一不在显示她现在身体很不好。
“传令下去,罢朝三日。”
“啊!?”
安德全惊了一下,恭敬作揖,“奴才遵旨!”
李瑾罢朝三日,顿时掀起了不小的风浪,不过都在暗处。
三日后。
李瑾上朝了。
不过,还不如不上...。
李瑾不是在龙椅上打瞌睡,就是在朝堂上拉着文武百官说闲话。
朝中纷纷传言,如今这个皇上就是一个不学无术,整日就知道玩乐的昏君!
好在有太后把持朝政,才不至于乱了套。
贞德元年七月。
废太后‘上官婉曼’被人发现离世,被发现时,尸体已经腐烂,看不出原来的样貌。
葬礼很简陋,在燕太后的指令下未进入皇陵。
同年八月。
来自西江的江湖术士,袁玉堂进入钦天监,凭借精湛的相术之法,将钦天监上下掌握手中。
贞德三年。
李瑾迫于百官压力。
娶了人生第一个妻子。
大唐的新任皇后...沈太傅家中嫡女,沈兮。
承天殿上。
李瑾身穿一袭红色龙袍,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端着酒杯,眼眸微眯,扫视着下方觥筹交错的画面。
摇晃手中青铜盏。
后脑勺传来的阵痛感,使得她忍不住皱起了眉。
药效...又发作了呢...。
李瑾嘴角流出无尽嘲讽,将手中酒饮下。
火辣辣的烈酒下肚,短暂的麻痹了后脑勺传来的阵痛。
雷藤...。
世间唯一无药可解的慢性毒药。
长期服用,体内药效积攒到一定程度,就会彻底爆发。
每月三次,服用者都要承受来自骨头深处瘙痒灼痛,平日里,大脑也会受药效影响,痛上个一两个时辰。
当年,知道药有问题后,李瑾连着好几次将喝下去的药吐出来。
结果就是药力反噬,七窍流血,差点儿没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