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头上的发髻大部分都散了下来,扎太紧了睡着不便。
可那一个小小的莲花在在她发间半开着,白榆垂眸看着那一朵粉色的莲花。
真好看,像活得一样,不对,或许本就是活的,而且比池子里的花更为灵动。
她开心的时候,这朵小花就开得愈发鲜艳。
她不开心的时候,这朵小花就蔫蔫的。
她困了,这朵小花就半开着,欲开不开。
白榆觉得甚是有趣,便伸手悄悄摸了摸那朵小花。
芙蕖抖了一下,一整个惊醒,蹙着眉头看向他,捂着自己头顶的小莲花,“不许乱摸,无礼的人类!”
臭长虫还是这么色!
难道不知道花对她们藕来说是什么吗?!
和在昆仑山的时候一样,色胆包天!
白榆被她吓一跳,伸出的手都还没收回来,不可以摸吗?
他口不能言,只能眼含歉意可怜巴巴地看着芙蕖。
芙蕖把自己头上的小莲花捂得更紧了,“听到没有?”
白榆目不转睛地看着身前娇憨无比的人。
河神都如此惹人喜爱吗?
而且她在他身前摸了又摸,还搂着他的腰睡觉,脸还贴在他的胸口……她如此主动亲近他,他却碰她不得?
就如此差别待遇吗?
白榆摇了摇头,听见了也当没听见。
“哼,就知道装聋作哑。”芙蕖收了头上的小莲花,不给臭长虫摸。
白榆愈发无辜地看着芙蕖,他现在本就是个哑巴,没有装聋作哑。
芙蕖也不等他作答,靠在他胸前继续睡,想了想就侧转了一个方向,不好不好,总是侧睡一个方向容易大小脸。
白榆眨眨眼,他就轻轻摸了摸那朵小花,就这么冷淡了吗?
他果然不懂女子在想什么……
等着旁边人的气息平稳了,白榆才陷入沉睡。
……
这种无所事事的日子白榆已经过了好几日。
这是他这快二十年的人生里最清闲的日子,每日吃饭、睡觉、陪她玩……
她每日总是能变出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吃,现在每日三餐加一些糕点水果,比他在白家吃得还均匀。
在这河底,他不辨日夜,却有个像日晷一样的东西,指示着时辰。
她好像每日一到那个点就想睡觉,还得他陪着睡。
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她好像喜欢看话本子,有时候看入迷了,就不会困。
他劝她睡觉,还会被埋怨几句,然后她就让他来念那些话本子,念几句,她就睡着了。
他无事把她那些话本子也看了好几本,认的字比以前多了很多。
芙蕖也觉得在这河底暗无天日的日子着实无聊,虽然有白榆陪着她,她也多不得劲的。
“我要去外面玩,你在家好好待着。”芙蕖吩咐道。
眼见芙蕖要往外走了,白榆立马上前拉住她,“芙蕖,你又感觉孤单了吗?”
她曾经说过,她是因为孤单才找了那么多河伯新娘。
把他留下也是因为觉得孤寂。
他确实是一个无趣的人,可她这么快就没有兴致了吗?
难道还想去赤水镇找其他的姑娘或者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