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根就没有见过什么狗屁鼻烟壶,就是把他杀了也拿不出来呀。
“许富贵同志,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你是知道的。”
“现在就把鼻烟壶交出来,这房子还是你的,我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如果你还怀有侥幸心理,那就只好带你到军管会走一趟了。”
吴主任动之以情,晓之以厉害。
许富贵想哭的心都有了。
自己想坦白,可怎么坦白?
自己是真的没见过那玩意儿。
谁的头那么铁,敢和军管会过不去。
“吴主任,如果我说这卖房子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您信吗?”许富贵打算揭穿事情的真相。
否则,这个锅他是背定了。
“许富贵同志,你是在说军管会给你下套子?!”吴主任指着许富贵的鼻子怒道。
这房子是军管会卖出去的。
你说卖房子是个圈套,这不明摆着说军管会的吗?
许富贵吓得脸色铁青:“不不不!吴主任,我是说有人也想买这房子,便对我记恨在心,挖个坑让我跳的。”
他有火不敢发,有怒不敢言的表情着实滑稽。
吴主任这才缓了口气,缓缓道:“你要这么说的话,这事情可就大了。我们向来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你放心好了,如果有人要陷害你,我们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请跟我们到军管会一趟协助调查,我们一定会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抓住那个背后对你使坏的人。”
吴主任振振有词。
一副要给许富贵主持公道的样子。
许富贵心里苦笑不已。
如果照吴主任这么说,自己是个受害者,你们破案,自己肯定会大力配合。
可一定要把自己带到军管会配合吗?
更何况自己还有私藏鼻烟壶的嫌疑。
搞不好到了军管会就是和易中海他们一样的待遇。
贾张氏到了军管会第一天就尿了裤子,那里绝对不是一个享福的地方。
许富贵牙一咬,心一横。
他决定破财消灾:“吴主任,我想问一下,那个鼻烟壶到底值多少钱?”
鼻烟壶自己拿不出来。
东西总是有价格的吧。
自己拿钱赔一个不就行了。
反正不能到军管会去。
那何大清军管会有熟人,要整自己不是不可能。
“那个鼻烟壶值多少钱?”吴大壮问旁边年龄较大的同志。
“吴主任,去年老太太到军管会的时候,说那鼻烟壶要值一千块钱。”
年龄大的同志回答道。
“一千块钱。你问这个干什么?打听行情呢?”吴主任嗔怪道。
“吴主任,我是这样想的,那个鼻烟壶就算是我拿走的,我赔钱行不行?”
许富贵心里在滴血。
一千块钱啊!
那可是自己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攒下的血汗钱。
“就算是你拿走的?你这言外之意就是说我们冤枉你了!”吴大壮再次横眉倒竖。
大院里的人可都听着呢。
军管会处理事情向来都是公平公正的。
许富贵闻言,双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说什么都不对,做什么都不对。
自己赔光老本,想要做个平安无事的冤大头都不行。
这他妈还让人活不让了。
“许富贵同志,你的思想确实很有问题。”
“一开始,你说没有见过鼻烟壶,后来又说是有人想要陷害你,现在却愿意拿一千块钱赔个鼻烟壶。”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和你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可是一千块啊呢!”
吴大壮细细梳理着许富贵种种表现。
是啊,明明自己没有拿鼻烟壶,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富贵眼含热泪抬头瞅瞅这老房子。
这是房子吗?
这是索要人命的黑白无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