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你年纪轻,在哀家这里倒也坐得住。”
从贵人正看书呢,听到这话笑道:“是太后这里叫人宁心静神,嫔妾才坐得住的。”
竹息送了茶盏进来,又退出去,太后又看了一会安安静静的从贵人,叹道:“皇帝喜欢你也是应该的,你性子好,哀家瞧了也十分喜欢呢。”
从贵人眼神落寞:“太后娘娘谬赞了,皇上也不过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才多宠爱嫔妾几分,说来也是嫔妾的不是,阿玛和堂兄叫嫔妾入宫,本就是为了陪伴太后左右,再延续乌雅氏的荣耀,了嫔妾肚子不争气,承宠这么久了也没个动静。”
太后听着这话心里也不是滋味,安慰道:“此事哀家一开始便说过了,万事皆看缘分,四阿哥也是为着你才被哀家召回宫的,那孩子很聪明,也会是个好选择。”
从贵人点点头,满脸儒慕:“太后娘娘果真聪慧过人,又体贴嫔妾,能有太后娘娘这样的表姑,可真是嫔妾三生修来的福气。”
“只是......”
她面色犹豫,太后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
“四阿哥一事,是两位贵妃娘娘挂念阿哥所,才会出了疏漏,想来两位娘娘也是因着温宜公主和六贝子即将入住阿哥所,才会做这许多准备的吧?”
太后恍然想到,等弘曜过完四岁生辰,还要再过一年才开始准备启蒙、入住阿哥所的事宜,毓贵妃这样早地将阿哥所抓在手里,这是为什么?她眼神晦暗地看了一眼从贵人,对方满脸的好奇与疑惑,倒像是真的只是提问一般。
“她们二人主理六宫,对皇嗣上心也是应该的。”
从贵人点点头:“正是呢,而且六贝子最得圣心,贵妃娘娘为了他做再多事,皇上也不会怪罪的。”
她说完这话便继续低头看书了,太后顿了顿,也没再开口,这妮子小小年纪,心眼却不是一般地多,上一次有人如此不着痕迹地引导她,似乎是皇后还未倒台时的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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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初三。
这一日是六贝子的生辰,皇上一早就说过要大办,阖宫上下都不敢懈怠。
下早朝后,皇上便去了永寿宫陪毓贵妃母子用早膳,用过早膳,各宫贺礼也陆续送来了,高位送的大都是孩子的玩具,几个低位嫔妃倒是送了些笔墨纸砚、绫罗首饰,不出挑也不出错。
皇上送给弘曜一个飞龙玉佩,旁的倒没什么,但那玉佩上的龙,是皇上亲自制图,又动手刻了几刀,实在是极大的恩宠。除此之外,各类玩具、笔墨......应有尽有,小厦子带人搬了许久才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