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大早上,在SVS空中总部基地生活区域的一处走廊上,一阵骚动让不少人的注意力在睡意朦胧之际,就因此被从梦境中醒来,紧接着但凡经过这里的人们就被一对母女的举动吸引到驻足观看。
“妈妈,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为爸爸的牺牲而报仇呀,难道只能看着战士们和敌人战斗,自己真的只能。。。。”
感受到这段时间以来战士们训练的朱思怡来到母亲连如月的跟前,犹豫再三之后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她一种想却又不敢轻易说出口的想法,那甚至可以说是心愿。
可是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小姑娘只感到一侧的脸庞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就连耳边也开始嘶嘶作响,直到数秒之后,才看见连如月那张已经涨红的脸。
“我之前怎么和你说的,不许你再提及你爸爸的事情,你怎么就是听不懂呀!”
“想你的爸爸没有错,但是!”
连如月的语气一下子拔高了两个八度,甚至引起附近一些人的目光都被定在了那里,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要你还敢谈及为他复仇这两个字,就别怪我不客气,你爸爸老朱是为什么而牺牲的,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我只有你一个女儿,要是再听见复仇二字从你的嘴里冒出来,就休怪我不客气!”
面对母亲连如月的再一次失态,思怡只能委屈地抹着脸上的泪水,她发誓以后在自己母亲面前绝对不提此事,但是却反而更加深了这个姑娘对自己父亲的思念,甚至因此陷入悲伤。
或许意识过来刚才的行为有些过激,她略带停顿地看看周围人的反应之后,只能和女儿回到套房中并且轻轻地带上了门。
回到家中的朱思怡却忍不住大哭了起来,自己不明白的是为何每次说到父亲的牺牲,都会被母亲连如月劈头数落一顿,如果她只能在连如月的限制下过日子,那么这辈子到底还能不能实现她的夙愿。
连如月长叹一声,这些年来母女二人是被SVS和平联盟伸手相救没有错,但是母女身上发生的悲惨经历,对于她们而言终究还是挥之不去的噩梦,尤其的一家三口中这个唯一被称为家庭顶梁柱的男人再也无法回到二人的身边。
可以这么说,连如月和女儿朱思怡实际上自始至终都没有走出过这场阴霾。
朱思怡手里拿着父亲的照片,看着先前星曜归还到她手里的那个八音盒,她似乎又看见自己从前身体发生变异的时候,父亲朱国明守在湖边的场景。
不断地抽噎着鼻子,哭得稀里哗啦,其实不仅仅是想念父亲,更是对母亲连如月做法的不解。
再者就是为何她想为父亲复仇,而母亲总是每次都不理解她,连这样的想法都要遭到她的轻则责怪,重则动手,何况此时的朱思怡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懵懵懂懂的孩子了。
在经历了多次因此时让她的母亲生气,被拒绝的尴尬之后,朱思怡没有放弃,望着站在窗边的连如月,大胆而坚定地走了过去。
“如果你要生气,要打我,就打吧,但是我的人生,有自己选择的权力,我已经长大了,我不希望在很多意识形态方面被你控制,我有我自己决定的权力,你不是一直担心我的安全吗,要是愿意你的女儿一辈子困在这样的阴影中,就继续阻止我吧。
这么做,只会让我对你越来越失望,我在你的眼里只是一个懦弱的人,在其他人眼里,只是一个永远在你庇护下,不能有自己想法的人!”
她坚定地表达着想法,渐渐有些喘息,但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刚才母亲的做法让她感到失望,却又无助,渐渐感到自己就是一位被困在这样的黑暗中挣扎的女孩。
连如月也被她的这番话回怼得变得沉默,她本来想以更高的语调反驳她,站在这位母亲的角度,对于女儿的冲劲的她,完全有100个理由反对她,可是一时间,连如月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她解释,她才可以接受。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变得沉默,似乎都开始为刚才的冲动反思自我,可对于朱思怡而言,和母亲连如月之间的隔阂也越来越大,本来两人就在一些事情的观念上无法相互接受,而父亲牺牲之后,在她的这番意识形态对女儿的控制下,连努力成为SVS和平联盟的一员,为父亲复仇这点要求都做不到。
“妈,从今天开始,我想更为独立地生活在这里,做我想做的事情,过我想过的日子,你应该明白到了我现在的年龄,还没有自己的独立意识和想法,整天被你限制的话,会是什么后果?”
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之后,她迅速擦干脸上残余的泪水,不论是态度,还是决心都和前一刻的朱思怡判若两人。
连如月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考虑许久之后,无奈道。
“随你便吧,随你怎样,呵?”
这番模棱两可,又明显带有情绪的话倒是真的把她整不会了,毕竟你要是不同意,要么就拒绝,要么就明说,女儿朱思怡看来,这明显就是继续和自己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