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耀宇鼻子一动，在楚华东身上闻到了满身的酒味。
他心中暗叹一气，楚华东虽是酿酒师，却并不嗜酒，这怕是刚刚应酬完。
另一侧的楚耀闻鼻子一动，除了酒味，他还闻到了一股胭脂味。
“华东叔，先进去歇歇吧！”
楚华东也算是从小看着楚耀宇长大的长辈，三年功夫，便落得如此苍老。
楚耀宇是个重情的人，此时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想，这三年百膳坊经营上的纰漏。
“华东叔，您别急，此事，我再想想办法。”
“您也快七十的人了，一定保重身体，一些应酬能推就推。”
楚华东与楚华峰同岁，今年六十九岁，可两人却是天差地别。
一个老态毕现，一个正值壮年。
事已至此，楚耀宇也没有什么心思留下吃饭了，更别寻求弥补的办法。
整个框架都已经烂了，再多修补，也只是自欺欺人。
楚耀宇与楚华东寒暄了一番，便带着楚耀闻、苏玥离开。
……
走出百膳坊，
一阵秋风吹过楚耀宇的脑子，楚耀宇心头的怒火也舒缓了几分，对着楚耀闻、苏玥传音。
“华东叔或许真的不适合干酒楼掌柜，以他的能力，做些庶务尚可，经营一家酒楼，力有不逮。”
“他是个老实人，一些迎来送往，就够为难他的了。”
楚耀闻胖嘟嘟的脸上，也是难得露出一抹凝重，叹了口气。
“华东叔是我们自己选的人，若是此刻将他下了，怕是落下话柄。”
楚耀宇点了点头，楚耀闻这话有道理。
亏损时交出去，与盈利时交出去，岂能一致？
看来这三年，五长老的耳提面命也没有完全白费。
楚耀宇吐出一口气，拍了拍楚耀闻的肩膀，似乎在说“你长大了”！
两人之间，莫名有一种“父与子”的感觉。
楚耀闻挑了挑眉，一把甩开楚耀宇的手，傲娇地冷哼了一声。
楚耀宇牵着苏玥的右手，忍不住捏了捏，转头看向苏玥。
好像在问“你这位云锦阁大小姐，有什么好建议？”
苏玥明白楚耀宇的意思，但一下子也说不上来什么。
她性子恬淡，从前在家顶多就是学习一些灵膳之道，但对云锦阁的经营未曾上过心。
至于苏河，更不用说了，一根筋的家伙，更指望不上。
苏玥吐了吐舌头，撒娇道：“我就是觉得，华东叔人太和善了，下面几个伙计都不怕他。”
楚耀宇苦笑一声，这是事实。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单看今日，楚华东对那几名调笑的族人，一无惩戒，二无重话。
下面的人，怎么能不松懈？
“对了，六姑人呢？”楚耀宇一拍脑袋，说道：“她是灵膳师，这次怎么也没见到她人。”
楚耀宇随即又摇了摇头，自己被百膳坊气晕了头，这一趟光顾着生气了。
“对了，家族那边是什么意思？”
楚耀闻摇了摇头：“族内一直没有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