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下来就是刚才想的,朱元璋出手,从其光天化日之下杀掉马夫,说出“杀人偿命”的话。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此事竟然发生了转向。
“怕是不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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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闲回答道:“此事,倒是反常起来,按照道理,那位丞相不应该一怒愤杀那马夫吗?”
苏贵渊也有些奇怪。
不过他倒是理解,“你刚才不是说有人相劝,或许其意识到了。”
“说不定,回到府邸,随便找个由头就杀了。”
“毕竟是一介马夫,丞相要杀他,还不是易如反掌,倒是这朝堂,恐怕近期也要大变起来。”
“那位丞相愤怒之下,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苏闲点点头,“也是,杀一个马夫不算什么。而且胡孝城虽然是其儿子,但胡惟庸也并不是只有一个儿子。”
这个时代就是如此,子嗣虽然是骨肉至亲,但是当儿子太多的时候,亲情也会分散。
所以,胡惟庸固然会悲伤至极,但应该很快就能调整过来。
“唉!”
突然。
苏贵渊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其想到什么,眉宇之间,存着淡淡的忧虑。
苏闲下意识的想问。
但见其已经说了出来,“我看得出来,这胡惟庸分明是要将印版案闹得越来越大,想要将魏国公扯入此案,那么一般的罪名肯定不行。”
“恐怕也是那屈指可数的几个大罪,如果一旦被其真的做到……”
后面的话他没说。
他能从大理寺内出狱,不是因为真的无罪。
而是因为暂时被放还,免死宝钞可以免除一般罪行的死。
然而总有那么几个大罪名,别说免死宝钞了,就是你有一千个丹书铁券,也没有一死作用。
在他看来。
魏国公现在,几乎是他们的“试探石头”。
不出事还好。
一出事,那便证明,甚至要牵扯九族的罪名要来了……
“也不用这么担心。”
知道父亲在想着什么,苏闲还是劝道:“只要北元的主力还在,短时间内,无需我们操心魏国公。”
“是这个理!”
苏贵渊点了点头,也顺便放下了心思。
……
而同一时间。
“徐府!”
本来信誓旦旦的三司,现在陷入了僵持。
赵庭一没有见到陛下,二回来的时候,丞相又遇到了那种惨事。
他自然没办法再上前,提及这次的“公事”!
最后,再度来到这徐府,却是大眼瞪小眼。
徐达也已经听闻,心中仅仅是有些意外,毕竟,生死他见的多了。
只是看了一眼三司,旋即冷冷道:
“虽然三司可以不顾忌宵禁,但尔等若是整夜站在我徐府之外……哼!魏国公还没有定下罪名呢!”
一边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回到家里。
徐辉祖、徐膺绪等兄弟立刻上前,徐妙清和徐妙锦也是忧心忡忡。
反观徐达,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怕个什么?放你们的心,该吃吃该喝喝,咱们徐府可是要与国长存的!”
……
夜深。
一天没露面的朱元璋,终于在晚间回到了坤宁宫。
一进门。
就看到马皇后蹙着眉头,桌子上的饭菜也没动过,看样子根本就没吃。
而自家的儿子,不仅老大在此,甚至连老四也在场。
看到他的第一时间。
两兄弟就立刻上前,“父皇……您去哪儿了?”
“哈……”朱元璋笑了笑,似乎浑然不知今天发生的事情,而是指了指身后。
这时候他们才看到,此刻跟着他进入坤宁宫的也有几个小公公,正背着已经熟睡的朱雄英……
马皇后见此,连忙让他们将孙儿交给宫女,再让后者带回去休息后。
她这才恼怒道:“这段时间,可算是带着你孙儿玩疯了!可你知不知道,这京城都乱成了什么样子?”
“啊?乱成了什么?”
朱元璋恍然不知,只是坐了下来,似乎真是饿急了,连忙拿起筷子,手也不洗,就这么吃了起来。
“父皇!”
朱棣再也忍不住,“三司真是好大的胆子,今天竟然靠着传言,前去搜刮魏国公府邸,还号称搜出了罪证,要请亲军都尉府亲查,不仅如此,还要将岳父关入大牢!”
“哦?有这事?”朱元璋抬起头。
“行了,别装傻了!”马皇后有些怒气,“你身为大明的皇帝,这段时间不理国事也就算了,我可以看做你想休息休息。但没伱这么干的,纵容底下臣子相互猜忌。”
“咱们大明可还没安稳呢,前朝的那些所谓的党争就出现了?你知道这朝堂都成了什么?胡相一党,要将文武全臣,全部收复!”
“至于魏国公,更是成了他们的心头大患!”
“再这样继续下去,你这个皇帝就真的整日里观花赏月、打猎钓鱼都可以,就是不能再涉及国事!”
此话说完。
朱元璋也是有些生气,这跟指着鼻子骂他有什么区别。
“你们懂个什么?咱自然有咱得道理!”
“还有……”
“还有什么?”马皇后紧跟着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底的那些心思,不就是想故意放纵,玩一把火!”
“但我也告诉你,玩火者,固然可以一场烧个干净,但万一不慎,就是玩火自焚!”
“妹子!”此刻,朱元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却是饭也吃不下去了。
“没你这么指着咱鼻子骂的?咱玩什么火了?再说了,你懂个什么?妇人之见,咱说了多少遍了?”
“后宫不得干政!不得干政!你看看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什么玩火自焚?谁能让咱烧了咱自己?”
“好!”
马皇后也不甘示弱,这场夫妻之间的争锋,仿佛从涉及国朝两大团体的时候,已经真的触及到其禁忌了。
“那我也再给你这整日沉迷围山打猎的陛下告诉一声……你知不知道,今日那胡惟庸之子,胡孝城运送琉璃的路上,突然翻下马车死了?”
这一次,朱元璋也不再装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又如何?哼!咱还没跟他算账呢?这些年,民间百姓怎么看他那儿子的,他难道不知道?”
“咱就等着这事呢……”
说到这里,朱元璋的脸上首次出现一抹冷漠,甚至,一阵冷笑。
“呵!你等?”
马皇后似乎知道其想什么,“你是想说,你等他处理了那马夫,违反了明律,你正好借此发难?”
朱元璋没说话。
但见下一刻。
“可你知不知道,要是他忍住了,转头再来一个……”
“是徐达派人,从中作梗,让其子而死,阻挠其查案,你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