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空气凝重,茶香在静谧中弥漫,陆君实刚刚提到的“股票”二字,像是一块巨石投进了宁静的水面,激起了阵阵波澜。
余德孚皱着眉头,目光紧紧盯着陆君实,显然对这个陌生的词汇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轻轻吸了口气,稳住心神,率先发问道:“君实,你方才所言的‘股票’,老夫却从未听闻。如今的商行,不过依赖借贷或是靠家族合资。你这‘股票’究竟为何物?与我们平日用的法子有何不同?”
一旁的贺兴也立刻附和,语气中带着同样的困惑:“正是,君实,我们做生意,多是合伙出资,大家一同管理,最后按比例分红。你说的‘股票’,难不成是另有玄机不成?”
陆君实微微一笑,心中早已料到他们的疑惑。他看着面前这些宋朝商贾们的困惑,深知他们还无法理解即将到来的变革,而这种变革将彻底颠覆他们对商业、资本的理解。他们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一场跨越数百年的经济思想革命。
陆君实静静地看着这些商贾,心中一片波澜。他闭上眼睛,回想起自从穿越到这个宋朝以来,他内心一直积压的那些复杂情绪与激动。穿越到这个历史上的关键时刻,作为现代金融体系中的一员,他意识到,自己手中握着一把能够彻底改变大宋国运,甚至整个世界历史的魔法钥匙。
自从穿越来到宋朝,受余德孚邀请进入福州的商界后,陆君实便不断思索,如何才能利用自己对现代经济体系的理解,结合当时的大宋社会,为这个时代带来前所未有的变革。
他看到了南宋商业的活力,也意识到南宋经济制度中的局限:家族集资、借贷、合伙制……这些模式虽已运行几百年,但资本规模的局限性始终无法突破。他知道,如果能够引入现代金融概念,自己将有机会在这个时代进行一次“降维打击”。
尤其是当他想起世界上第一家公司——1602年成立的荷兰东印度公司,以及随之出现的第一家股票交易市场——荷兰阿姆斯特丹证券交易所时,陆君实心中的激动便无法抑制。如果他能在1228年的宋朝成功推出“公司”与“股票”,他将把这两个最伟大的人类经济创新提前数百年推上人类历史的舞台!
想到这里,陆君实的心跳加速,内心狂喜涌动——这不仅仅是一次改变大宋国运的机会,更是改变整个人类历史的机会。而改变这一历史进程的他,也将成为名垂史册的“公司之祖”与“股票之宗”!
陆君实平定心神,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缓缓道:“诸位,股票的妙处,并非仅在于出资分红。所谓‘股票’,乃是持股人所拥有的一种股份凭证,可以自由买卖。持有股票者,便是公司的一部分,虽不必事事亲力亲为,却能享受公司利润,且在重要决策上有表决之权。”
“公司?”余德孚闻言微微皱眉,显然对“公司”一词也毫无概念。他疑惑道:“君实,你方才提的‘公司’,这又是何物?难道此物与我等商行并非同一类?”
贺兴同样满脸茫然,忍不住低声道:“公司?这词听来倒是稀奇,从未耳闻。”
史廷凯眉头紧锁,追问道:“君实,这‘公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法子?听着似与我们平日的合伙制大有不同。”
陆君实见众人一脸疑惑,心知“公司”这个概念在1228年也是一个全新的概念,对他们而言实属闻所未闻。他心中不禁又一阵激动——公司,这一现代商业制度的核心概念,终于在大宋朝第一次为人所知,初露出它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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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所谓公司,与商行、合伙制截然不同。商行之中,出资者和掌事之人往往是一体的,大家一同掌舵。然而公司便不然,出资与管理分开,出资者为公司之主,而日常事务却交由专人打理。”
众人纷纷点头,显然对这种区别有了些许明悟。房间内的沉寂渐渐被疑问打破,余德孚等人的目光互相交流,似在彼此交换着各自的理解和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