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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看来,这大约因为是骑兵胆怯,竟然不敢快速冲阵,而只是慢慢地加速。
“加速,到快步走!”
在行了数十步后,骑兵开始加速。队形呈数排,整齐有序,若是在远处看来,简直如同战马被铁锁串起来一般。冲阵的杜曾亲兵从没见过这样的骑兵,看得新奇,又因为疲惫,纷纷放慢了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继续加速,小跑前进!”
骑兵距离前来迎战的敌军不过百步了,此时马队转为奔跑的姿势,慢速地腾空小跑起来,速度进一步加快。一排排的战马,仿佛数堵移动的城墙,向停留在原地发愣的杜曾亲兵逼来。
冲在最前面的敌军已经开始感到不安,有的开始左右四顾,想寻找掩体,而有。
“最后三十步,冲刺!”
此时按照往常训练的一般,新军将士齐声呐喊。马蹄声、喊杀声,犹如成排的海啸。杜曾的将士从来只是靠跟在自家骑兵身后向敌军冲锋,还未曾反过来抵挡过骑兵的冲击,何况是北方的高头大马。
此时面对由这些六尺高的巨兽结成的海啸,面对马槊结成的带刺城墙,一贯勇往无前的杜曾亲兵大多在最后时刻之前怂了,放弃了抵抗,丢下武器,转身向后奔逃。少数留在原地的士兵即刻被战马撞飞到天上,然后砸倒三四个后面的友军。
随后新军骑兵挥舞马刀,在敌军人群中展开厮杀。后方军士看得呆了,都愣在原地。
一次冲锋下来,战局已经完全确定。杜曾最精锐的亲兵自相践踏,溃不成军。乱兵涌向后面军士匆匆结成的矛阵。为了逃命,悍勇的杜曾亲兵竟然将这些非嫡系矛兵结成的矛阵生生冲得散开了。
而在杜曾军队溃败的时候,新军骑兵已经脱离了交战面,重新在距离敌军数百步的距离上,组成了整齐的队形。
随后,杜曾的军士们再一次听到了那个令人绝望的命令:
“诸将士听令,慢速向前!”
这一次,不必等到新军开始加速小跑。光是看到骑兵开始向前行进,杜曾的矛兵就抛下长矛,顺着亲兵逃跑的脚步掉头就跑。毕竟平日打仗若是胜了,都是杜曾的嫡系亲兵得利,自己助战讨赏即可,卖命则大可不必。
如果说,杜曾的矛兵还算望风而溃,那么在围观亲兵的惨烈溃败之后,老弱的弓手更是闻声而溃,光是听到马蹄声就开始奔逃。杜曾带着督战队在最后压阵,砍了几个逃兵,照样止不住颓势。
所以这一次,新军骑兵的冲锋变成了追逃,杜曾前部崩溃的乱兵在平原上乱窜,捉都捉不过来。唯有杜曾本阵岿然不动,但也只敢稍稍聚拢残兵,准备做殊死一搏。
在稍稍追击了一番后,四周突然响起鸣金声,桓景发出了收兵的命令。
“前方就是杜曾麾盖,只要直冲杜曾本阵,斩了他的鸟头,其军自溃!”陈昭之杀得意犹未尽。
“杜曾身边已有防备,加之彼众我寡,见好就收。”
“桓刺史!”
“穷寇莫追。我军不过两千人,而敌军有近万人,残兵亦有数千,若是我军逼急了,怎么也得抵抗一下,到时就得不偿失了。何况,我心中已有一计。”
桓景的担忧是有道理的:杜曾军队尚众,在最初的奔逃后,又重新在后方结成了阵势。而且经过两次冲锋和随后的追击,新军骑兵本身体力也接近极限,所谓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
最重要的是,在一战使敌军丧胆之后,此战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在他的谋划之中,杜曾的命运已经确定。
杜曾见桓景收兵而去,松了口气,重新聚拢残兵。其实此战死伤者其实不过千人,但不少军士乘乱逃出了战场,而自己收拢不及,不过得六千人而已。
六千人,尚能一战,他这样想,或许到了襄阳还能再起。但是司州的骑兵还拦在前方,该怎么办呢?
第二日清晨,他的困惑有了答案:新军似乎已经拔营而走,在他的军队和襄阳之间,已经再无障碍。
这一次,为了保命,他不敢怠慢,强令手下军队急行军前往襄阳,务必两日之内到达。敢于携带财宝妇女者,一律处斩。如是强行了两日路程,杜曾军总算在第三日日暮前,接近到襄阳城北十余里的地方。
因为放弃了抢来的财宝妇女,加上两日行军劳苦,杜曾军中多有怨言,士气已经接近极限,随时可能爆发兵变。但杜曾总算看到了希望:襄阳城就在眼前。
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了号角和马蹄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