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门独院的建筑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因为妍大郅家里也算是独门独院。虽然是在深深的胡同里,但也自是觉得分外温馨的。在那胡同里的邻里邻居,家家户户的水平也都相差得不算太多,攀比起来也不过就是些吃吃穿穿,谁家孩子学习更好,谁家又添置了新的物件。比起周围的很多人,妍大郅觉得自己家里也还算是不错的,起码在工薪阶层来讲,算是生活水平比较上乘的。
可是当他来到了鲜沧海所居住的院区,才真正感受到自己见识的浅陋。
“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顺着六米的大门边上,小心翼翼地上着台阶,映入眼帘的便是绿意盎然的中式院落。由低到高于亭台水榭间做了一个缓慢而舒适的延伸。在那延伸的左侧,有一汪灰墨色的池水,水里游曳着各色大大小小的锦鲤,于锦鲤池上方,便是一座座足有三米多高绵延而栖的环湖假山,于假山间突兀地摆着各色的雕塑,以及欧式的喷泉。在石质喷泉簌簌流淌着的方向,种满了各种高高矮矮的灌木。在灌木的层层叠叠间,修剪得颇为精巧的草皮上,矗立着几棵罗汉松,而与罗汉松相对的方向,种着一片银杏树,树林中偶尔可以听到清脆的鸟鸣。
妍大郅顺着白橡木攒成的连廊,嗅着连廊两侧牡丹与月季甜淡却也相得益彰的清香,望着连廊尽头的一棵棵柿子树出了神。这一切的一切,仿佛是自己走到了江南水乡,抑或者某个达官显贵的后花园,在凌乱中透露着金钱的味道。
那一处处巨型的山石,怕也是要费得十分大的力气才能凑成的一番景象。
而由左往右看去,妍大郅不禁笑出了声。
那是在假山的右后方,赫然写着三个大字“花果山”。
而那山后边的景色,也正应了这三个大字的写实,细细看去,有石榴树、枣树、梨树、苹果树、海棠树等等等等。
也是在那树杈枝丫间,偶或地看到几个人影在认真地修剪着什么。
这么大一个院落,打理起来也要费得不少人工,不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砖砖瓦瓦。虽然说是中西结合得有些突兀,但是也能看得出这些象形的摆件也是花了心思带回来的稀罕物件。
想想也是,能随随便便拿着红宝石送人,说自己的父亲将宝石收藏当**好,这样的爱好怕也并不是一般人家能够负担得了的。
这走着走着,妍大郅便由这个院子里迷了路。
“你是谁?来找谁的?”
看着陌生的妍大郅,有人便问着其来路。
“哦……哦!”
妍大郅一时间有些慌神,比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还要生分上无比,可转念他便又提起了气势。
“哦!是沧海带我来的。我等他。”
“老马,他是我朋友!”
老马看着眼前人的穿着,灰头土脸,有些迟疑,但也不好多说什么,便让开了旁边的路。
平日里并不十分讲究的妍大郅第一次有些后悔没有稍作打扮再来参观鲜沧海的家。
“我这样,不会给你丢了面子吧?”
妍大郅打量着自己的粗布裤子与烂布鞋,搔了搔足足快有一个月没洗的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怎么会?我们从那边走吧!”
妍大郅看着眼前的一切,也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住进这样的房子。但是回过头想想,自己竟然连人家家里一个帮工穿得干净都没有,还谈得什么幻想,幻想立刻破灭了倒也罢。
不过此时此刻,他竟也涌出了一个念头:一定要妍至善嫁给鲜沧海!
每当想起来这个念头,这妍大郅的内心便又多了几分欣喜。
从鲜家的后院绕出来以后,妍大郅才真正地站在了这栋三层楼的脚下。
这栋楼虽然仅仅只有三层,但是从体积上来看确是无比庞大,因为他足够之宽,从举架上边来看,一楼处也自是比正常的房屋要高出几米,所以哪怕是只有三层,却像是五六层一般的高度。
刚一进门,便是一整块巨大的阿拉伯地毯,在妍大郅正想要脱鞋的空档,却发现鲜沧海已经穿着鞋踩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