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兄可还记得在郭家小家屋外的门廊差点摔了一跤?”
于斌认真的盯着屋内,回过神一想,“你的意思我踩着的是鸽子屎?”
王之涣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一挥手,三名捕快弯着腰冲到了屋子门口。
一名精通解锁之术的捕快,悄悄的打开了房门没有发生一丝响动。
几人起身,一拥而上冲进了卧室。
“王捕头,人跑了!”
王之涣心底一沉,赶紧叫人点燃了蜡烛。
只见床上的床褥有些凌乱,人走的时候应该比较匆忙。
床头摆放着一支精美的玉钗,一看便是女子之物。
除此之外,在床底他发现有几颗散落的骰子,这更加印证了心中的猜测:谢晖必然是个赌徒。
“这两日全城戒严,附近村庄也有兵丁巡逻,嫌犯一定没有跑远,快追。”
“王捕头,这天之大,往哪追?”于斌有些不解,脸上甚是沮丧。
王之涣斩钉截铁的说出了一个地方:“江州”
几人不敢懈怠,下山骑上马便往前往江州的官道上策马狂追。
天快亮的时候,几人看见山脚有一男一女骑马慢行,王之涣瞬间心中大喜不已。
“阁下贵为陈郡谢氏,居然也干起了贩卖女子的勾当,着实给祖上蒙羞。”
骑在马上的男子浑身一颤,拉着缰绳停了下来,他满脸愤怒的望着王之涣一行五人。
“什么人竟在此胡说八道。”
王之涣伸出手掌在自己身上比了比,“我等身上的官服还不够回答你吗?”
“既然是官差,何苦为难我夫妻二人?”
“哈.哈哈,你可当真是不要脸。”
“我且问你,马背上的那名女子可是郭家小姐郭霜?”
两人似乎早已预料到会有事发生,一时沉默不语。
“既是郭霜,你们两人何时完了婚再下如何不知,难道是私定终生?”
这时郭霜从马背上踏了下来,“如果是我父亲让你们带我回去,那你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否则我保证你们带回去的是一句尸体。”
说完,她突然掏出一枚银针抵在了脖子上。
王之涣也早已预料郭霜不会轻易同他们回去。
“我等此次前来并未受任何人嘱托,只为缉拿嫌犯。”
“待会等再下说完,郭霜小姐仍要同此人浪迹天涯,再下保证不再多说一句不是。”
“我同霜儿情投意合,你..你们休要污蔑于我...”
谢晖担心所做的一切暴露,急忙辩解却被王之涣打断。
“既然你们情深似海,又何惧几句流言蜚语中伤?”
郭霜见王之涣颇为讲理,微微点了点头。
“故事要从五年前的南麓书院说起,那时你就读于女院,他在男院。”王之涣指着两人道。
“两人正是青春萌动之时,虽不曾交往却互相暗深情愫。”
“谢晖好养鸽子,再下斗胆猜测,某天一只洁白的信鸽忽然飞到了你的案板之上。”
郭霜眼神逐渐迷离,王之涣说的分毫不差。
那只信鸽的腿上,赫然绑着一卷纸。
在枯燥的南麓书院,两人通过信鸽传情,是唯一的快乐。
“突然有天,你的父亲郭庄要将你带回渭县,临别之际你通过信鸽将这一消息告知了谢晖。”
“于是,当晚便发生了男学子误闯女院事件。”
“然而,实际上谢晖并非误闯,而是有意。”
“南麓书院院长马相柏为了学院名声,不得不将这一事件的性质暗改。”
“虽如此,谢晖还是因此被书院除名。”
郭霜的脸上不自觉的留下两行泪水,“要不是因为我,他此时怕是已经考上功名光耀门楣了。”
“郭姑娘心地善良为此而自责,再下佩服。”
“可接下来再下要说的,还务必请郭姑娘心里有所准备。”
王之涣的眼神逐渐锐利,悲剧不能成为犯罪的借口与理由。
“谢晖从南麓书院出来以后别无所长,慢慢染上了赌瘾并欠下了一身的债务。”
“之所以三柳村的那套院子还在手里没有抵押出去,再下猜测他必然有着不为人知的赚钱方法。”
“近段时间渭县的少女失踪案已然告破,主犯却说他没有将那些女子杀害。”
“如今这些女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不觉得你该解释一下?”王之涣看向了谢晖。
只见他脸色惨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你有何证据?”
“被你卖掉的渭县失踪女子此时多半在江州某个青楼接客,只要派人去江州打听一番,所有的事都将真相大白。”
在王之涣的逼问之下,谢晖只觉双腿发软,一旁的郭霜则满脸震惊。
就在这时,远远走来了一群人。
有的满脸横肉,有的尖嘴猴腮,手上皆拿了武器,一看便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