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归根结底还是一条直线。”曹副局长直言定论,接着说,“如果罗玉娜肚子的孩子确定是吴富贵的,那冯茱萸就是唯一的嫌疑人,她的失踪很有可能是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只要找到她,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他要求杜和平调整侦破思路,小心被人牵着鼻子走,全力以赴追查冯茱萸的行踪。
“曹局,难道冯茱萸就是为了除掉罗玉娜肚子的孩子?”
“这应该是唯一的可能。”
“但她没有必要玩失踪呀,完全可以不露声色达到目的,譬如人为制造车祸、下药,或者雇凶等等,让女人停止妊娠的手段多了去了。”
“那样的话容易引起吴富贵的怀疑呀。”
“这还不一样嘛,阴谋得逞后,她怎么回家?又怎么向吴富贵解释自己的失踪呢?”
“这难不倒她,既然是演戏,肯定就杜撰好了剧本,等该做的做完了,她可以设法暴露,故意让我们找到她,送她回家。”
“可事实证明,这出戏不是她一个人在演,至少还有两个,她就不怕被同党要挟?”
曹局长摆摆手,说这个不可能,钱是最好的粘合剂,只要肯花钱,没有封不住的嘴。
这倒是给杜和平提了个醒,答应明天上班后就安排人去银行察看冯茱萸的资金账号。
送走曹局长,已经到了下班时间,警队的同事们都已回家,办公室里冷冷清清。
他呆坐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两天没回家了,也不知道那个“不想努力了”的儿子在干些什么。
会不会继续跟那个富婆情人卿卿我我,延续他们的荒唐爱情。
不行,无论如何也得让那个小子回归现实,那不是爱情,那是肮脏的交易,是无聊的闹剧。
他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东西,走出了办公室。
刚走出警局大门,就接到了刘庆伟的电话,说要请他吃饭。
杜和平说:“吃饭就免了,让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刘庆伟说我已经在饭馆坐下了,菜已经点好了,有你最喜欢吃的毛血旺,赶紧过来吧,边吃边汇报。
“你小子不会捡钱包了吧?”
“我哪有那个命呀?只是想跟你喝两口,说说话。”
“一大堆事呢,喝个屁!”
“小酌几杯而已,误不了事,天天绷着,也该适度放松一下,你说是不是呀?师父。”
杜和平不好再拒绝,给儿子打了个电话,说在外面吃完饭回去,顺便给他带点吃喝。
听上去儿子很正常,说他已经吃过了,用不着带了。未了,还嘱咐他注意休息,不要太累了。
后面几句,竟然让杜和平心里热乎乎的。
那小子穷天横眉竖眼,冷言冷语,很少跟自己说“人话”,敢情是突然间开悟了?
杜和平打车直奔着刘庆伟说的那家小饭馆去了,一进门,看见刘庆伟站在通道最里面的一个雅间门口朝他招手。
这小子,怎么突然大方起来了?喊了那么长时间的师父,只请过自己两次,一次是吃包子,一次是吃面条。
杜和平走过去,盯着他问:“你小子,是不是又想给我出难题?”
“我能给你出啥难题?”
“还是户籍科那个女同学的事吧?”
“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