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袖与文诺目光相接，又瞬间移开，将一切看在眼里的于淑觉得有些胃疼。
于淑轻轻咳嗽一声，尝试打开话题，“大师兄也要参见天道大会吗？”
文诺点了点头，“有几个人给我写了战术，我作为原亲传大弟子自然不能怯战。”
于淑一脸的好奇，“哦？居然还有这么不长眼的人？”
“哎，毕竟修为大跌，再加上以前风头太盛，被当成软柿子咯。”
“是谁？”怀袖突然问道，眉头轻蹙，眸子中散发出阵阵杀机。
文诺微微一愣，随后洒然一笑，“几个小虾米而已，我自己就能解决。”
怀袖幽幽地看了文诺一眼，嘴唇抿成一线。
于淑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这两位也算得上南音年青一代最杰出的一对男女，对话怎么就这么傻呢。
一个眼巴巴地想和好，却找不到什么话头。一个傻愣愣地想逞强，一把将人推到几千里外。
在他们还小的时候，文诺在亲传弟子里那真是双商绝顶，如今怎么傻成这幅臭德行？
于淑站起身来，对两人说道，“我先去找点吃的，这些孩子今天还没吃过东西，明早的时候就不用去找了。”
“我跟你一起去。”
文诺刚要站起身，就被于淑摁在地上。
“我一个人就去了，大师兄今天也挺累的，你好好休息一下。”
怀袖轻声道，“那我去吧。”
于淑摆了摆手，“有什么事我会用传音符。”
说罢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直到离营地两三里远才缓下来，喃喃道，“这俩人可真是，哎，一个比一个傻。”
干柴燃烧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森林深处传来异兽瘆人的嚎叫声。
两人沉默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终于文诺先沉不住气，干笑着问道，“你饿了没？”
“不饿。”
“哦。”
文诺丢了块干柴到火堆里，咬着大拇指看摇曳的火光出神。
怀袖咬了咬嘴唇，轻声道，“大师兄最近很缺灵玉吗？”
“也不是特别缺。”
“恩。”
怀袖也丢了块干柴到火堆里，十指绞在一起，欲言又止。
“你最近还好吗？”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两人同时问出来，然后同时愣在原地，四目相对。
文诺轻咳一声移开目光，怀袖怯懦地低下头。
良久，文诺幽幽叹了口气，“对不起。”
怀袖惊愕地抬起头，水润的眸子倒映着火光，炯炯发亮。
“自顾自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还觉得是为你好，结果到最后不过是自欺欺人，我就是个傻子啊。”文诺嘴角扬起苦涩的笑容，向来不正经的他，难得正经起来。
“恩。”
“听说你还骂了宋懿安？”
怀袖面露羞红，捂着脸不说话。
“骂得好。”
“饿了吗？”文诺又一次问道。
怀袖愣了愣，随后轻微地点了点头。
文诺笑着从玲珑囊中取出调料和腌好的肉，放在火堆上烤着。
怀袖抱着膝盖，偷偷地打量文诺的脸，他比以前沧桑了些，嘴角长出了细细的绒毛，眼中多了她看不懂的东西。
不过，他最终还是像以前的离别一样，又回到了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