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
那么不青的向日葵,该做的,或许就是认命。
三十不豪,也别学艺。
往后飘来荡去,也就是了。
翌日再到卡点,八点过去,她还没找我问好。
想来应是我昨天的行为所致。
我这种3KD竟然还能伤人心。
这真是罪过。
于是趁着空闲的时间,我再次去了活动房背后的忠镇宫。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进宫。
初来乍到时,我就进去过。
那时只觉得里面竟然有二十八宿,很是神奇。
但这次也注意到了忠镇宫建造起来的时间。
二零零九年。
竟然是我大专毕业那年建的。
是的,高四的复读,我还是没能考上大学。
本二都没,更遑论本一。
在失败这件事上,我天赋异禀。
习得性无助对我来说更是如同家常便饭。
我来人间一趟。
大概就是为了走个过场。
而彼时的班长,在读大三。
至于班长闺蜜……
她在加油站应该已经加成老油条了。
想到这里,我很没功德地笑了。
阿弥陀佛……
罪过罪过。
我双手合十,正想拜拜。
突然闻到了一股香味。
随后一道好听的声音就从我的后方响起:
“你们不是不能信佛吗?”
我回过头,就见到班长闺蜜那张俏丽的脸。
她不给我发早安。
原来是亲自出马杀来了。
这很惊喜。
甚至堪称惊吓。
“你怎么来了?”我下意识地问。
她只是笑。
这撩拨得我不要不要的。
“不是又想跳了吧。”想转移的我口不择言。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她捶了我一拳。
变了。
真的变了。
以前的她不会这般放浪的。
曾经那么小家碧玉,文雅恬静的一个女孩,如今怎么变成这样呢?
我知道里面肯定有故事。
但我不想知道具体是什么故事。
昨天知道班长去了日本,已经很打击我了。
我得缓缓。
“可我本来就不太会说话。”我揉着她触碰过的地方说。
“不会说话没事,我可以教你。”她接得很快。
快得如同排练过一般。
“这话班长也说过。”我说。
“是啊,当时我也在的。”她说。
好吧。
看来她的确排练过——
来者有些不善啊。
我下意识地想逃。
于是脚就动了起来。
朝着门外走去时,为了避免尴尬,我嘴上就说起了客套话。
“那敢情好,走,进屋去,警察叔叔请你喝茶。”
这本是闲时,我与送餐的同事说过的俏皮话。
由如今穿着协勤制服的我说起来,其实也没有几分真心。
我更希望她也看过曾仕强。
懂得我其实是在赶人。
但她却黏上来了。
打蛇随棍上似的,黏上来了。
我突然很好奇,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要知道,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
我之前不善言谈。
如今依然内向。
她以前也是。
但现在……
好像……
放开了?
我再次想到了她寻死的事。
一切似乎说得通了。
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向了活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