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书,胚胎在第八周前不会出现睾,丸发育,只要一直不发育,就会是女孩儿!”
孟留白眯眼看着她,没说话。
林兰喘息了一口,说:“我跟了他六年,青春都赌上了,不能就这么功亏一篑!他太太生的,一定要是女儿,一定!”
孟留白还是不说话。林兰似乎下定了决心,自言自语道:“如果不出生,那男女就无所谓了……”
孟留白一惊,问:“你不会是要——”林兰诡然一笑,说:“放心,杀人太傻了,我不会做,但让一个孕妇流产,却不太难。”
孟留白皱眉,道:“你也是个孕妇……”
林兰站起身,冷冷道:“反正,你是不肯帮我的了,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我只知道,我不能输!”当林兰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孟留白在身后说:“从风水上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林兰的嘴角浮出一抹胜利的微笑。
3易女
这是一栋位于上海青浦的独栋别墅。开门的是一个穿着很朴素的中年妇女。林兰和她很熟识的样子,拉着她的手亲热地说:“吴妈,先生今天晚上要参加一个酒会,我来替他拿晚礼服。”
吴妈愣了一下,说:“没听太太说起啊。”林兰笑着说:“那你去问问太太,我在这等着。”吴妈说:“太太不在,她去奥特莱斯买东西了。”林兰笑得更甜:“没关系,我知道今天老板应该穿哪一款。”吴妈答应了一声,疑问的目光移向林兰身边的孟留白。孟留白微微一笑,说:“我是公司新来的,请多指教。”
吴妈匆匆点了个头,就忙着剪草去了。林兰长舒一口气,小声告诉孟留白大概有半个小时时间来操作。孟留白立刻让她带路先去卧房。
林兰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轻车熟路领着孟留白上楼,径直到了卧房。这间卧房和林兰的那间比起来,不可同日而语。一个卧房的面积就比林兰整个家都大了。全套的花梨木家具,奢华典雅。大床是明清古典风格的,挂着蚊帐。
林兰急急问老板夫人看起来会生男还是生女。孟留白站到卧室中间,抬腕看罗盘,又仔细测了一下床的方位,喃喃自语道:“奇怪了啊……”
林兰问:“奇怪什么?”“这栋别墅,阴气十足,外局有河,形成为‘玉带缠腰’,内局又种满了花草树木。再说,卧房在二楼的第二间,都是双数,为阴,也主生女儿。另外这个卧房和床的坐向,也是落在地支上,天干为阳地支为阴……”
林兰打断道:“你别跟我说术语了,简单一句话,她是不是会生女儿?”孟留白道:“这些都是无限增加生女儿的概率而已……”
林兰跺脚道:“我不要‘概率’!我要确定的东西,确定她一定生女儿!”孟留白无奈地摇摇头,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一道黄纸朱砂符咒,道:“贴在他们床底正中的位置上。”林兰一喜,抢过符咒,手脚并用地爬到床底,把符咒固定到了床底正中的位置。然后爬出来,掸了掸膝盖上的灰,问:“这样就能保证了吧?”
孟留白摇头说:“我也不知这么做对不对……”林兰拉了他一把,说:“走啦,换个性别嘛,又不是让你把胎儿拿掉。”
拿着礼服的林兰和孟留白一下楼,正碰到吴妈买了菜回来。林兰迎上去亲热地说:“吴妈做菜的花样最多了,我就盼着能天天吃呢。哎呀我得赶快赶回市区了,不然晚宴就来不及了。”
林兰开着红色马自达6行驶在沪青高速上。孟留白忽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这家是不是一直都喝农夫山泉?”“是啊,打我第一次去他们家开始就是了,没换过。”林兰随口答道。
孟留白把头仰靠到座椅上,长长松了一口气,说:“那我就更有把握了。”林兰问:“为什么?”孟留白笑而不答。
4对决
时间又过了七八个月。这天上午一上班,水月就进来通报说吴老板求见。一身黑色登喜路西装,满脸喜气的吴豪笑呵呵地走进来。他这次来,是让孟留白帮忙择两个剖腹产的日子,一个在一周内择,一个在三周内择,但不能在同一天。
孟留白正要查老皇历。吴豪拉着他说:“在车上算吧,咱们去瑞鑫医院挑一间风水好的产房,以确保母子平安。”孟留白只好苦笑道:“产房风水还是第一次看。”
车刚开出去一会儿,吴豪LV手包中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别急,才住了五天院就呆不下去了?好好,今天中午一定有辣椒吃……我这不是带了孟大师亲自来给你算剖腹产的日子了吗……好好,最好就这一两天的,我比你还急着孩子呢……”
没过十分钟,包里的电话又响了。吴豪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飞快地接起电话,这次,他目瞪口呆:“什么?大出血?也是在瑞鑫医院?”
孟留白陪着吴豪坐在产房门口的凳子上,安慰他道:“我在车上用梅花易术起了一卦,放心,是母子平安。”吴豪紧锁的眉头稍微松了一下,拍拍孟留白肩膀,说:“谢谢了,我觉得好多了。”
一声嘹亮的啼哭传出来。产房的门开了。“男孩儿,七斤三两,母子平安。”从产房内被推出的,是林兰。她被转入普通病房。
吴豪冲进病房。林兰满头大汗,虚脱般看着吴豪。哽咽着道:“这几天你都不来看我,光派个司机来有什么用!我买菜的时候滑倒,差点送命!”
吴豪看了她一眼,恍如没听到一般,先走近婴儿床。他上上下下打量着那个婴儿,嘴里喃喃道:“应该是女儿啊,怎么会是儿子?不对啊……”
林兰张大了嘴:“你——你——你们男人,不都是喜欢儿子吗!家业财产不是也要儿子来继承吗!”
“不,我老公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他喜欢的,是女儿。”吴豪和林兰,都惊恐地看着门口。
门口多了一个面沉似水的少妇,门外则是一脸惊恐,不敢出声的司机。那少妇扶门而立,胸口起伏。吴豪立刻蹿过去,扶住那少妇:“老婆,你怎么下床了,我刚把孟大师请来……”
少妇一甩手,冲林兰道:“真巧啊林助理,听司机小田说你也是这时候生啊?”吴豪赶紧解释道:“不是的——是啊,小林她丈夫……哦不,她男朋友,在外地,赶不过来,我就顺便照顾一下……”
少妇皮笑肉不笑:“多好的老板啊,对员工都照顾到家了!”少妇故意将“家”字加了重音。吴豪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句话也不敢回。林兰咬着嘴唇,瞪大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少妇扶着大肚子,一步一步走向婴儿床。林兰惊恐万状,想挣扎着起来护住自己的孩子,却终于还是倒回床上。
少妇俯身,看着男婴,脸上忽然慢慢绽开一个笑容,扭头对浑身不自在的吴豪说:“老公啊,这个男孩儿长得不错呢,不如就跟我肚里的女儿结个娃娃亲吧。”
吴豪顿时血涌上脸:“这个绝对——”突然一脸诧异地问,“你肚子里是女儿?”
少妇悠然一笑,直起腰,说:“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反正也不差这几天了,就让你提前高兴高兴吧。四个月时我就知道了,现在的医生啊,职业道德真不好,几千块的红包就都说了,幸亏你不是个重男轻女的……”
吴豪脸上一喜,旋即收了起来,说:“我是喜欢女儿,不过男女都一样嘛……”少妇捶了捶腰,说:“人家林助理也不容易,一个小姑娘,生了孩子男朋友都不在身边,你多安慰安慰吧,也多发点奖金好给她补补身子。”走到门口,又回头,长声说,“女人,都不容易啊……”
司机小田把少妇扶走了。吴豪尴尬地看着林兰,林兰面如死灰。她盯着雪白的天花板,似乎自言自语般问:“如果我生的是个女儿,那会怎么样……”
吴豪嗫嚅着什么,低了头。孟留白没有听到吴豪的答案。或许,因为他是站在门口,隔得太远。他觉得,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了,所以,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5尾声
回到咨询室,水月听说了这事,不解地问:“当初吴豪找你选一套容易生女儿的风水房,紫兰花园B栋1202室就是你选的啊,为什么你不告诉林兰呢?”
孟留白叹息道:“我们这行,知道的隐私太多,必须替每一个客户保守机密,再痛苦也得保守。”
水月叹道:“不过您也太厉害了,真的能决定胎儿性别!”
孟留白摇了摇头:“不尽然,风水并非万能。就比如说生男生女吧,早有古话叫‘酸儿辣女’,用现代医学解释,就是人体处于酸性环境时,容易生男孩儿;处于碱性环境时,容易生女孩儿。辣椒,是属于‘碱性食品’,我不让林小姐吃,另外让她喝矿物质水,这种水是人工调和的,属于酸性水,会让她受孕前身体尽可能营造酸性环境……而吴太太,喜欢吃的辣椒啊、马铃薯啊,都是强碱性食品,喝的水又一直是弱碱性的农夫山泉,这样累加起来本来就容易生女儿,再加上那别墅的阴性风水引导……”
水月张大了嘴:“啊……那张换性别的符——”孟留白很轻松地说:“那是张安胎符,能换性别的符,连我都没听说过。”
“但我还有一个疑问……经理你说,你们男人,不都是喜欢生儿子么?为什么吴豪不喜欢?”
孟留白道:“在我帮他选紫兰花园时,隐约听他说起,他有一个妹妹,十岁时不幸夭折了……他们全家,都很喜欢那个妹妹,吴豪也一直对她念念不忘……更何况,他又不会只生一个,可以先生一个女孩儿,以后再要男孩儿……”
“那如果,林小姐生的是女孩儿,而吴太太生的是男孩儿呢?”
孟留白摇了摇头,叹道:“吴太太可不是简单人物,她家境比吴先生还好,你说吴先生会不会放弃她跟一个助理结婚?”水月嘟嘴道:“什么嘛,那林小姐从始至终都没有胜算喽?不管她生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孟留白轻叹道:“很多女孩子都会赌的,哪怕明知道没什么胜算。”
水月歪头,一副不解的样子。她走到门口,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吴太太以前一直不能怀孕,怎么突然就和林小姐一起怀孕了呢?”孟留白微笑道:“很简单,紫兰花园我安床的时候是根据吴豪的八字安的,催子当然也会催到吴太太身上。”
水月咋舌,拍了拍日程表,说:“明天上午您可要打起精神,我们公司有史以来最大的客户要登场了!”
1、天降神兵
太武帝在位期间,北魏与柔然连年互相攻战。燕然山是两国争夺要塞,驻守山下的是北魏一支身经百战的精兵,领兵的将军名唤荆戈,年仅二十五六,英勇善战,屡立功勋。
两国军事力量本是旗鼓相当,怎奈边塞气候恶劣,北魏士兵水土不服,常年拉锯战损耗巨大,再加上离家日久,思乡情切,渐渐士气竟是一片低落。
漠北苦寒,才十月便已入冬,雪说下就下,不多时便铺了三寸厚。魏兵大都在营帐中生炉子抵御严寒,却突然有探子跌跌撞撞闯进来,一路高呼:“柔然人打来了!离营地已不过十里!”
荆戈闻言一惊,连忙传下令去,出发迎敌。
鹅毛般的大雪还在遮天蔽日地下,士兵们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齐膝的雪里,手中铁盾重若千钧。走了五里有余,却连柔然人影子也没看见。荆戈皱眉,心中暗忖:莫不是探子情报有误?
正思量时,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哨响,然后是马鸣,一匹马,两匹马,瞬间万马齐鸣,震耳欲聋。荆戈刷地抖开长枪,循声望去,大吃了一惊。刚才还一马平川静悄悄的雪野,转眼间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数以万计的柔然兵皆着白衣,端坐马上,似与这白茫茫的天地融为一体,怪不得先前没发现他们踪迹。
魏兵早被这“天降神兵”惊得目瞪口呆,听得荆戈怒喝一声,这才如梦初醒,挥舞刀剑朝敌人冲去。然而魏军先前雪地急行,体力耗损大半,加之地形不熟,渐渐抵挡不住柔然军的来势汹汹,边打边退。
“不能退!”荆戈又气又急。此处距魏兵扎营处仅仅五里,若溃退,柔然乘胜追击,很容易攻进他们的营寨。他一把长枪舞得密不透风,直到眼前都是明晃晃的刀尖时才惊觉,自己已深陷柔然军重围,一轮轮的进攻潮水一样涌上来。
敌军大将等到荆戈被车轮战拖得力有不济,这才催马上来。荆戈待要迎上,身后破空而来一支冷箭,只得回枪挡开。如此背后便露了一个大空子,身后刀光一闪,荆戈忍不住在心里长叹一声:“大丈夫马革裹尸原也是最好的下场,难道我今日要命丧于此?”
却听“咔嚓”一声,身旁有疾风吹过,一个青衣人举剑格住了柔然大将那一刀。刀剑相接,青衣人长剑立时断为两截,然而这个时间,已足够荆戈就势一滚捡回一命。那柔然大将勃然大怒,明晃晃的宝刀向青衣人劈下,青衣人却不闪不避,手中半截断剑也直直向柔然大将刺去。咔,宝刀先下,青衣人一条左臂应声落地,然而,他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仍是直直地把断剑刺入了柔然大将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