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佳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笑。胖子道:“姑娘你是方氏,这个胖爷我怎么会弄错。都说方氏多美女,看到你隐约能感觉到这句话不假。想不到二少竟然还有方氏这种朋友,我还真要重新估计下二少的能量。”
方佳笑了笑,说道:“没我的事了,我得走了。”
胖子忽地拦住她,笑道:“你们这次出来,肯定是为了那个碑的事情吧?”
方佳一愣,脱口而出:“你知道那个碑的事情?”
胖子狡猾大大的,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你知道里面的那个小哥吧,他跟蛇墓可是有着莫大的关联。”
这二句话说得没头没脑的,偏偏那方大小姐竟然满面凝重起来。她停了一会,问刘娜道:“他去过蛇墓?”
刘娜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她已经隐约知道腐山的那个墓洞,并不简单。可是蛇墓跟那碑又有什么关联?她忽然记起乔琛在墓洞里说过的:“应该里面还有……”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随后乔琛就晕倒了,又是怎么回事?
7.白面具
一座竹制古雅的二层古典式茶楼矗立在人造湖心岛之上。伫岸而立,白面具修长的身躯在河岸边上貌似弱不经风,却偏偏又给人一种无可摧动的坚实感。他的眼睛凝望着波光潋滟的湖面,在湖面远处漂浮着一只小舟,舟上坐着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安安静静地坐在舟上,任凭着小舟来回的随波浮动。
“朱三爷。”白面具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向身后走来的朱三爷微微躬身。朱三爷人近中年,啤酒肚挺着,脸上肥肥地,笑起来颇似弥勒佛,他在暗金世界的圈子里,也确实有地狱弥勒的外号。他跟这中国东南靠海的三大市里,是仅次于暗金世界长老团大长老的顶级牛,逼人物。
朱三爷摇了摇手,面上挂着那幅亲近和善的笑容,笑道:“白公子来了我们会氏公社,大家就是要生死不弃的兄弟,礼节什么的,可有可无。”
白面具也笑了,可是他笑起来别人是看不到的,他的脸上永远只有那幅忧郁的苍白面具。
“三爷,那个叫乔琛的小子,真的跟蛇娲遗物有关系吗?”
朱三爷摇了摇头,站在白面具的一旁,也学他那样看着湖面。轻舟上的少女依然在垂头看着手里的书。
“凡是有蛇纹的人,基本上都有可能跟蛇娲遗物有关系。那个人,可惜不能为我们所用,否则,我们会氏公社,也不会落到要受长老团那群道貌岸然之类的欺负。”
“那个碑我跟胖子都看不出什么异常来,但是我发现那上面的纹路很怪异。不像是普通的镌刻上去的。”
“哦?”朱三爷一惊,看着白面具。以朱三爷的见识,他也不知道关于猎魔碑上的纹路的详细情况。
“那个碑上的纹,像是自己长上去的,就像是河图,是生长出来的。”白面具声音下意识地沉了下去。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所有的异能人士都明白。乌龟背上生长出河图,不是一种自然现象,而是一种基因异化的表现。
一块碑如果自己生长出表现生命基因的纹路来,意味着它很可能不是表面看到的一块碑,它很可能也是一种生命。这样的生命,会带来什么样的理念上的变革呢?这是一种无法说清的东西。
朱三爷沉吟许久,才开口问道:“你猜测的如果是正确的,那么它可能是哪种类型的异化生命?”
白面具转过脸来,一脸认真起来:“时间类或者是空间类。”
朱三爷的脸色瞬间变了,然后他脸上一惯的习惯性微笑消失,神色变得一沉如止水。旁边的朱阿碧看得疑惑,他很少见过朱三爷出现过这种表情,他从来只看到朱三爷的脸上挂着那种令人不知不觉间就丧失了警觉的笑容,虽然有时候他的笑容比穷凶极恶者的狰狞面孔还要令人胆寒。
这个时候,朱三爷的秘书朱言渊走了上来,她的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她把文件夹打开,翻了几下,然后抽出一张纸来递上去。
“三叔,这个你看看,是那个乔琛画的。这个纹路还没有完成,但是看起来跟咱们掌握的那个貔貅纹很像。这些也都是他画的,似乎是在完善这幅画。”
“你看看……”朱三爷看完把图纸递给白面具。
“这不是貔貅纹,虽然看起来轮廓很像,但是这些纹路的在转折点上以及互相联结的方式,跟貔貅纹差距还是蛮大的。有点像……”
“像什么?”朱言渊饶有兴致地看着白面具,从白面具的身材轮廓来看,应该是个很帅的男人。但是她总是恶意地想,这人是不是面部重度烧伤了啊?要不然干嘛戴着张苍白兮兮的面具呢?还有那个被传得很邪乎的乔琛,我看本事也不咋的嘛,人长得也不算多帅,虽然有些让人会莫名印象深刻的东西,也不至于像传说中的那么玄乎。倒是把这二个人的各自优点综合在一块,倒会是个完美的组合。
白面具笑了,但是他无论是笑还是不笑,别人都是看不清楚的。白面具知道这一点,可是他每次听到她的声音时还是忍不住对朱言渊笑。
“像那个碑上的纹路。”白面具说。
8.梦
木市第二军方总医院,重症监护室内。刘娜坐在病床旁边,眼睛凝视着乔琛。她的目光如湖水般澄澈,只是注视的人像死了一样,一点感应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