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融的话后,沈半夏顺手拿起车上的抽纸盒砸他。
段融一动不动地受着,嘴角甚至勾着笑,坏得不行。
沈半夏其实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很奇怪,就因为看的闲书太多就联想到了他身上,还因为联想而在心里怪他。
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回去后开始整理辩护词,但她完全没有心情,怎么想怎么觉得原告是活该,没被打死已经算好的了。
这几天她常会做噩梦,梦见马录指着她的鼻子痛骂她助纣为虐,不给他活路。醒来后一身冷汗,怎么都吹不散。
到了开庭那天,刘蓉凭借着自身业务的过硬和现如今法律的漏洞,成功替原告争取到了三十万赔偿金,如果被告不能在规定期限内还清,就要面临五年左右的刑期。
沈半夏垂头丧气地走出审判庭,刚才她全程都在祈祷对方律师能胜诉,但马录明显找了个饭桶,没有为他争取到半点儿权益不说,还被刘蓉逮到了不少自相矛盾的点儿予以回击,马录简直是被坑惨了。
不同于上次见面义愤填膺的样子,今天的马录精神状态很差,像是被人抽掉了主心骨,脸色惨白惨白。
沈半夏有点儿不放心,跟在他后头走了一段路,最后见他走到了一座桥上。
桥下是条深水河,马录翻到桥上朝下看,愣怔怔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往下跳。
“马录”沈半夏朝他跑过来“你别做傻事啊,快先下来。”
马录跨坐在桥上,赤红着眼睛看她“你别过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姓刘的律师是一伙的,你们全他妈的是一丘之貉挣钱挣得开心吗我告诉你,你们得到的每一分钱都是在喝我的血吃我的肉三十万,把我卖了我都还不起,你们全他妈畜生”
马录往下翻,认准了要往河里跳,沈半夏心急之下冲他喊“我会帮你上诉的我会帮你的你先下来好不好,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帮你胜诉。”
风呼呼地刮,马录身上的t恤被吹得鼓起。他人瘦得不行,单薄得好像只剩了一把骨头,又因为这段时间的事没有一天好好吃过饭,脸颊上的肉凹陷下去。
“真的”他眼里重新有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