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是姚克瑁不明白他要杀人为何不直接下毒?非要将人迷晕之后再来补刀?而且杨府的下人怎么也会有资格喝宴请宾客的酒?
“丁三正的酒杯里有无和堂散?”姚克瑁问道。
“有。”许庸回答道。
“可有喝下?”姚克瑁再问。
“杯壁上有唇痕,但是不确定是不是他,或者喝得多不多。”
其实杨守城灭门一案早已将凶手定为丁三正了,只是一直未有抓到,所以才没结案。姚克瑁此番来河阳城主要是为了黑火爆炸案,但两起案子都发生在一个地方,很难不去怀疑二者之间或有的关联,便打算并案审理了。
“王泽和何天意死在何处?”
许庸一愣,没想到姚克瑁突然就问到其他地方了,然后赶紧往前带路,“下官查过了,黑火被提前埋在了杨府内院之中,然后再用符纸燃烧来引爆。”
“你们之中可有冥咒一脉?”姚克瑁回头问道。
王玉闻言,应声上前行礼,“下司正是。”
“你们门脉的术法是否只能近身操控符纸?”
“是。”王玉点头肯定道。
“呵。”姚克瑁冷笑一声,若有所思地看着段子玉和白坤,“这么说来,神司府中有内鬼了?且还是个死士。”
这时,在杨府外值守的差吏突然跑了进来,行礼之后在许庸耳旁低语几句,然后又速速退下,站回了岗位上。
“姚大人。”许庸将差吏所说之事告知,“城主大人派人来接您到府中一叙。”
姚克瑁听后思虑片刻,继而边说边往外走去,“巧了,本检案正好有事要问。”
紧接着又驻足转身,朝着杨府内院方向看了一眼,特意对段、白二人嘱咐道:“狱衙司本不该插手神司府的事,但两案生的蹊跷,所以不得不介入。你们也进去看看吧,查到什么便先记下,待本检案回来之后再报。”
“诺。”
“你就不必跟了。”姚克瑁朝许庸摆摆手,“有什么事跟两位司案说吧。”
许庸官阶虽然比神司府的人高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害怕异人。比面对姚克瑁时还要夸张许多,走路离得两三米远,说话都轻言细语唯唯诺诺的。
“各位大人,这边请。”
“你被吓傻了吧?”段子玉笑着打趣,“我们哪敢称得起一声大人。”
说罢为了显得平易近人,自作主张地靠近许庸,像兄弟般一把揽过他的肩。
许庸被吓得顺势一跪,闭眼低头,双手抱紧了脑袋。这反应及时得就像经常挨打一样。
就许庸这胆量,到底怎么坐上牙令一职的?
而后岳林儿觉得府内有些闷,于是主动请去看着茶铺老板。
众人来到内院看到里面的情形后,不由感叹那前院比这好多了。
黑火炸过的屋舍已成残垣断壁,青石板路完全裂开,散落的粉尘黑白了一片。饶是过了数日,空中仍然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其实这王掌司并非死于黑火。”许庸说道。
这点巫九倒是可以作证!那日王泽确实是在城门口处听到了爆炸声后才匆匆赶去的。
许庸领着众人来到眼下看不太出来的东厢房处,“王掌司便死在这里,剑伤从心脏贯穿后背。伤口内陷不外翻,呈十字状,纵一寸,横半寸,且皮肉里没有铁锈味。”
“御剑之术。”白坤分析道:“他是被剑宗异人杀了。”
“天启阁的司吏们也是这么说的。”许庸点点头补充一句。
“哦?”段子玉挑眉,倒是好奇了,“天启阁居然也来了?”
“是,是啊。当时附近恰有几名天启阁司吏,正在调查夔门之事。所以黑火一爆炸,便第一时间赶过去了。”许庸擦擦鬓边的汗渍,继续说道:“不过凶手已经逃了,他们只在王掌司手里发现了一枚金翅翎,也就是夔门的信物。想来是在打斗中从凶手身上扯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