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听说了吗?据说魔教已经全面撤出赤龙国了”。
张楚无聊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就是听得自己女朋友的声音也没有提起他的兴趣,只是厌厌的搭了一句:“是吗?在哪听的”。
“贴吧上啊,怎么你好像一点都不关心的样子”,李珊对自己男朋友的态度感到很费解。
听到“贴吧”二字女友口中吐出来,本来就觉得这话很假张楚更无聊了:“贴吧上面的这种消息你也信?
我还在上面常年说我是祁连书院的毕业生呢。
再说了,魔教什么的离我们这些普通人还是太远了,有空关注这些还不如多给咱妈打个电话,或者去关注自己行业的前沿信息”。
对面的李珊倒是很不满意自己男友的态度:“那可是魔教唉,很可怕的,说不定哪天就会遇上,我关注一下怎么了嘛,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吗?”
张楚被这番话逗得倒是有了一点兴致:“魔教是很可怕,但不会对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展现。
贴吧消息的真实性我虽然不敢苟同,不过有个入魔吧老哥的一句话我很认同,你不妨听一听”。
来了来了,李珊又捕捉到了对方眼里的光泽,这就是她为什么挑起这个话题的原因,还是这个状态的男朋友帅气。
低沉的话语伴着凝重的态度缓缓响起:“魔教离我们很远,因为这是他们在赤龙的行事准则”。
魔教一直在赤龙有所活动,他们也一直与官方机构对抗,但牵扯到十个普通人以上的,张楚近三年来听说过的,也就是几个月前“卧龙事件”。
作为平时根本不会关注这方面消息的人,李珊理所当然的为此话感到震撼和好奇。
她震撼于这句话里的魔教,也好奇于他们在赤龙的行事准则。
她这两年在国外听过的有关于魔教惨案数不胜数,亲眼见过的也有两桩。
“肆无忌惮”是她最真实的映像。
“既然这样,那它对我们来说还是魔教吗?”
听到这话,张楚的火气已经有点下意识涌上来了,不过还不待他发出来,后座已经有一个年轻的戏谑的声音传来:
“兄弟,要不你考虑换一个女朋友,这种事情,不能光看身材的”。
张楚现在坐的灵气列车是两年前生产出的最新型特快列车,整个车厢只有五十来个座位,空间宽阔,他们这一侧是双人对坐的分布,椅背相对,也看不到发声之人。
不过他也来不及撇不开那个面子去看对方,眼看自己女朋友有开口的趋势,赶紧眼疾手快的吻了一下她的嘴唇,阻止了对方的情绪发作。
他这个女朋友什么都好,就是心大了一点,犟了一点,也太爱装无知了一点,不过人还是善良的。
李珊被他这一番攻势弄得没有回过神来,看着周围人好笑的眼神,脸上一红就将头埋到了臂弯,放到了桌上。
张楚对着众人露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再向周围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后,趴在了李珊的耳边。
细如蚊声的男音伴随着温热的气息入耳,搅得李珊有些麻痒。
“你在国外待了两年,思维方式还是要尽快转变过来,要多思考再说话,嘴不要再那么快了”。
这要是在家里,自己了解其人性格,也可以耐着心子为她解答,可在外面,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尤其是这种事情。
李珊毕竟也是出国留学的高材生,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
只是习惯了在男友面前装不懂,喜欢听他讲话。
她就喜欢他这一副爱国的样子。
看着周围的人已经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没有再关注这边的意思,张楚把李珊拉了起来,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示意她看消息。
“魔教永远都是魔教,他们有这样的行事准则不是他们有多好,而是数不清的执法修士用鲜血浇灌出来的铁律。
贴吧上这些年的推荐越来越不靠谱了,你去镇国吧、英雄吧、英灵吧这些地方看一看,就不会有这样的疑问了”。
镇国吧是赤龙现在巅峰战力的事迹,英雄吧记录的是那些魔潮中战斗的英雄,两吧都可以找到很多方面的大牛。
英灵吧有些特殊,不允许吧友发言,是官方的帖子,里面只有一座座墓碑的照片,每年都会更新。
是关注人数最多的吧。
明明三年前他一下载就会跳出来的推荐,现在却尽是一些八卦消息。
想到这里又发了一条消息。
“你能留学归来,咱妈很开心,比你考上学校的时候还要开心。
你可别在她老人家的面前这样说话”。
“知道了,这不是在你面前嘛”。
…………
…………
“这倒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当然,你也不差”。
说话的是坐在谢淮安对面的一个花甲老人。
他们现在在去西关省的灵气列车上,预计还有三小时的路程。
老人脸上戴着无框眼镜,靠着椅背,灰色的复古长衫透着儒雅的味道,右手上搭着一本名为《祁连发展史》的书,正在低头看着。
这本书谢淮安知道,是林怡秋去年出版的,他书院的床底下也有一本,还是纪念款。
里面主要讲述了从魔潮起到如今七十来年间的祁连乃至于长河的变化。着重描写了魔潮时期和洛长河、安雅琴执政时期。
因为撰写者特殊,又事关洛长河这等人物,虽然里面没有写个人事迹,但还是让这本书火爆了起来,当年还被列为最佳畅销书。
他是在半个小时前上的车,自坐在其人对面之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说话。
不过话一出口,谢淮安就意识到这位不简单。因为他不但听到了那两人的对话,还对自己用了传音说话。
他的修为谢淮安一眼就能看出来,只有筑脉小成。
传音本来是种神之后,神念生出才能做到的事情。在这之前能做到这一点的方式不是没有,但是在民间和一般的书院很难见到。
当即也是传音了过去:“那位兄弟确实是很不错,不过在下比他差远了,当不得老先生称赞”。
谢淮安不是谦虚,而是真觉得这位兄弟很了不起。至少那一腔热忱让人自叹弗如。
老人翻页的动作很轻柔,看得出对书本的爱护,所以声音也很细微。
“至少你保护了一个安静的环境,而安静,最适合老年人了”。
谢淮安出言当然有调侃之意,但更多的是阻止一场可能的冲突。
“年轻人是在哪家书院读过书吗?在你这个年纪就能突破筑脉,也算是难得了”。
谢淮安出得院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变化了容貌,现在的他是蓄着胡子,大概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年轻人”。
展露的修为也维持在了刚刚突破筑脉的样子,他这个年纪,算是中层的资质了,谈不上好,老先生说话还算比较含蓄。
“晚辈曾经在洛河书院度过四年,只是直到毕业也没能筑脉,当不得老先生‘难得’之言”。
“哦?”
这一声却不再是传音,而是从喉腔中发出。
老人终于将注意力从书本上挣脱出来,抬起头看向了谢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