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槐见母女俩走来,很是欢喜地起身,对着妇人笑道:“盈儿,真是你啊?”
江玉盈走了过去,扶着古槐坐了下来,笑着问道:“古叔,你见过白玉天那野小子了?”
古槐笑答道:“除了那野小子,还有谁知道你们住在这匡庐山脚下。”
“那小子真不懂事,害你跑了这么远,还不知道陪你一起回来。”江玉盈颜颜一笑,接着道:“古叔,这是我女儿秦芳。”
古槐向芳儿微微一笑,道:“他有事要办,不是就陪着我一起回来了。”
芳儿道:“古爷爷,我天哥哥有什么事啊?”
张天昊接话道:“江湖上出了一些变故,那龙威镖局的蒋道功被人害死了,让他去接任龙威镖局的总镖头。”
江玉盈在古槐的身边坐了下来,道:“古叔,这四位是...?”
古槐答道:“这是胡一秋跟他夫人颜落霞,那是张天昊跟他夫人萧若云。”
江玉盈温温一礼,道:“见过四位。”
胡一秋四人一个还礼,微笑道:“见过玉盈妹子。”
江玉盈微笑道:“不知四位前来,可有什么事?”
张天昊笑答道:“古老怕旅途寂寞,特邀我等来做个陪同,别无其他。”
江玉盈道:“古叔,我爹跟崔叔住在五老峰南麓,要不等吃完饭,我让芳儿带你去。”
古槐笑道:“店里生意这么好,闺女方便走开吗?”
芳儿笑答道:“方便得很。我也好些日子没给两位爷爷送酒肉去了,他们应该馋死了。”
古槐问道:“我们冒昧来访,那个白天宇不会见外吧?”
江玉盈笑答道:“古叔,白大哥早已今非昔比,闲情野鹤一只,心胸像极了鄱阳湖的湖水,宽广的很。况且有朋自远方来,自当不亦乐乎!”
萧若云道:“那就好,我还老担心着呢!”
江玉盈笑道:“姐姐有什么好担心的,二十年如烟云,早已过去,江湖上早已没有了中原大侠白天宇,只有白云庄庄主,玉箫先生。”
胡一秋笑道:“枕苍龙,云卧听松涛;跨白鹿,春酣笑碧桃;夜唤青猿拆丹灶。玉笙奏请山月高,风尘外物惹神姿,闲情不减年少。好个玉箫先生!”
江玉盈笑道:“胡大侠莫不是也爱上了田园风光?”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胡一秋甜甜一笑,握紧颜落霞的小手,道:“往日被名牵利诱,错过了太多美好日子,日后自当加倍珍惜才是。”
江玉盈让女儿芳儿拿来酒杯,给全桌斟满,敬了五人一个,微笑道:“古叔,我就不陪你们了,你们慢用。”
颜落霞笑答道:“妹妹尽管忙你的去,有我跟若云妹妹在,古老定会酒足饭饱。”
江玉盈欢欢一笑,带着女儿下得楼去。
张天昊见江玉盈母女俩下得楼去,道:“古老,秦浩明之事,是否该如实相告?”
古槐喝下杯中酒,想了想,道:“盈儿给孩子起名秦芳,应该是没能放下秦浩明那臭小子,还是如实相告的好。”
胡一秋道:“那秦浩明死不知悔改,不配得到江玉盈母女俩的牵肠挂肚。”
颜落霞拍了胡一秋手臂一掌,道:“你胡说什么,秦浩明再坏,也是这母女俩的丈夫与父亲。诗经有云,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男女之情,岂是一两句牢骚戏言可以道清楚的。”
萧若云道:“是啊!江玉盈没让秦芳姓江,自是盼望着秦浩明能有朝一日醒悟,回到她们身边的。”
古槐道:“如不如实相告,等见了江澄清再说。他陪着女儿生活了二十年,自是知道女儿心意的。”
萧若云给古槐斟满酒水,道:“知女莫若父,还是听古老的,由江澄清前辈说了算。”
胡一秋端起酒杯,欢笑道:“古老,贤弟,来,踏上蓼花的第一顿饭,不能不吃他个惬意不是!”
古槐举起酒杯,道:“你别说,小胡这一封剑归隐,说话都风趣了不少。可喜可贺!”
张天昊笑道:“那是,胡大哥现在远离江湖事,除了要活个通透,就是要活个通透。”
五个酒杯一碰,杯起酒干,好不快哉!
胡一秋笑道:“贤弟,你若愿意封剑归隐,谁阻拦,为兄就切了谁。”
颜落霞给五人酒杯斟满酒,笑道:“张大哥一时半会儿哪能归隐的了,他那宝贝女儿还没追求到白玉天那后生,总得尽力帮帮忙不是。”
古槐端起酒杯,道:“小张,切莫听落霞的。燕儿那孩子纯情的很,白玉天那野小子接受她,那是迟早的事,用不着你帮忙,陪着若云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成。”
张天昊端起酒杯,敬了古槐跟胡一秋一个,道:“好,就听古老的,白玉天那小子不来求我,想要我帮忙,没门!”
古槐喝下杯中酒,放下酒杯,拿起筷子,道:“来,吃菜,吃饱了好去跟江澄清他们较量一番,就算三对三不能赢,也要给自己留点情面不是。”
颜落霞笑道:“张大哥,你对战崔永月,可不能落了下风,闺女们都看好着白玉天呢!”
张天昊喝下酒水,道:“好,打成平手,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古槐笑道:“世俗婚姻多胜负,情投意合是平手。”
店小二又端来三个菜,色相极好,勾起了五人的食欲。
五人赶忙将言语扔到一边,把玩起碗筷酒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