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这样对我!”杜氏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恐惧之色,她再次死命地拽住沈夜舟的衣襟,就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是你母亲,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那母亲那样对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你的儿子?”沈夜舟垂眸盯着她泛白的手指关节,眼底闪过一抹不忍之色。下一秒,他闭了闭眼睛,“唰”地一下撕掉了被她紧紧握住的那块衣襟。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觉得我犯贱、不自爱、不知廉耻!可是你觉得,这一切是我愿意的吗?我不过就是爱错了一个人而已,难道就罪大恶极了吗?”望着他决绝的背影,杜氏像发了疯似的,突然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声,
“沈夜舟,今日|你对我如此绝情,我诅咒来日|你也像我一样,遇到一个自己想爱又不能爱的人!只有尝过了那种求而不得日日夜夜为爱煎熬的滋味,你才能体会我此刻的心情!”
沈夜舟脚步一滞。
他黑亮而沉静的眼眸里闪过如死水微澜一般的光芒,那光芒很快寂灭,隐入了沉沉的眸底。
“母亲放心,即便有一天我遇到那样一个人,我也不会像你一样迷失了自己!”
“来人啊!”见杜氏还要朝沈夜舟扑过去,老夫人立马沉声喊道,“把大夫人给我绑起来,家法伺候。”
“你敢!”杜氏像条疯狗一样,眼底闪烁着疯狂而恶毒的光芒,“你要是敢这样对我,我会让你们沈家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我为什么不敢?”老夫人慢步走到她身边,弯下腰,以极低的声音说道,“不怕实话告诉你,老婆子忍你很久了!杜氏,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你最好不要逼我,否则老婆子会让你尝到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是么?”杜氏迎上老夫人警告的目光,突然古怪地笑了笑,“老婆子,那咱们就拭目以待,看看谁能笑到最后,谁会生不如死?”
“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老夫人被她气得七窍生烟,“都楞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她给我绑到祠堂去。给我昭告全府,就说今日有人妖言惑众,老婆子我要行家法了!”
闻言,姚嬷嬷带着两个婆子将杜氏绑了个结结实实。
不知为何,杜氏并没有反抗,她就那么平静地接受了老夫人的惩罚,就好像她突然幡然悔悟了一般。
可这么久的接触下来,沈弦歌深知杜氏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这个女人疯狂而偏执,绝非逆来顺受的性子,也不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受到了恐吓亦或者突然醒悟的。
她越是如此平静,沈弦歌心里就越是不安。
她下意识地扯了扯老夫人的衣袖,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祖母......”
老夫人摆手制止了她的话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主意已定,你说再多也是枉然!”
沈弦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一转身,就对上了杜氏那张古怪而恶毒的笑脸。然后她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昏迷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