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脸色发白,假扮顾行知的伏渊眼中顿时闪过一抹诧异的光芒:“沈姑娘,你没事吧?”
“多谢王爷关心,民女没事。”沈弦歌摇了摇头,收回纷乱的思绪若无其事地笑道,“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才会导致有些眩晕。好些日子不见,不知王爷的身体一向可好?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本王身体尚可。”想起顾行知的交代,伏渊不答反问,“怎么,姑娘这是在关心本王吗?”
“医者父母心嘛!”察觉自己越了界,沈弦歌连忙说道,“王爷既曾是我的病患,我关心两句有什么不对吗?”
伏渊:“......”这丫头,果然巧言令色!
他向来以口齿伶俐而著称,此刻竟说不过她。
这要传出去了,岂不是要被他那帮同僚笑掉大牙!
“王爷若无其他吩咐,民女就先失陪了。”沈弦歌已经走了两步,又突然回过头来,“对了王爷,听说方才端阳公主落水时王爷也在现场。不知王爷可曾看见端阳公主是如何落水的?”
“二姑娘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伏渊唇角勾起一抹古怪的弧度。
沈弦歌不假思索地答道:“当然是真话了。”
伏渊讥诮地笑了笑:“那就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这个回答,可以说是很不顾行知了!
沈弦歌:“那如果是假话呢?”
“假话的话,答案就更多了。”伏渊唇角弧度更盛几分,“譬如说是下雨之后地上太滑?亦或者被你家三姑娘或长河公主推下去之类的。端看姑娘想要哪一种答案?”
沈弦歌挑眉一笑。
这个冒牌货,倒比正牌的顾行知有意思多了!
沈弦歌想了想,又问:“敢问王爷,端阳公主落水时,她方圆两米之内有人吗?”
伏渊十分笃定地摇了摇头:“没有。”
“不知那时候我三妹妹和长河公主在干什么?”听了他的答案,沈弦歌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王爷和我家兄长又在做什么?”
“你家兄长当时被人叫走了,而三姑娘和长河公主仿佛因为什么事情发生了一点争执?”这一次,伏渊想了想才开口答道,“至于本王嘛,当然是站在桥头看风景了。不然你以为那端阳公主为何敢跳?”
所以,端阳这是一面怂恿了长河假装和沈锦绣吵架,一面趁着两人吵架的功夫悄悄跳了个湖?
这计划既可败坏顾行知对长河的好感,又能让顾行知来个英雄救美。原本是一箭双雕的美事!
坏就坏在人家压根不接招!
“这么说,王爷眼睁睁看着端阳公主落水却没有出手相救?”沈弦歌被他的话给逗笑了。可笑过之后,她又感到了一丝愕然。
伏渊耸了耸肩,顶着顾行知的面孔极其无辜地说道:“本王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啊,我有帮忙叫你兄长啊。”
沈弦歌:“......”顾行知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个活宝,竟然做出如此奇葩的事情来?!
吐槽归吐槽,她却知道这件事肯定是经过顾行知授意的:“王爷为何不肯救端阳公主?”
“姑娘难道没听说过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吗?”伏渊斜靠在凉亭的柱沿上,微微偏着脑袋,用极其无辜的语气说道,“姑娘家岂是能够随意乱抱的?若是抱了,万一对方要让本王负责可如何是好?”
“......”沈弦歌被他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王爷将我家兄长坑得好苦啊!”
“有吗?”伏渊不以为然地说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说不定你家兄长乐在其中呢!”
见他顶着一张顾行知的脸,说着如此厚颜无耻的话,沈弦歌顿感不适。
她实在没心情和他周旋下去了,于是朝他福了福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多谢王爷提点,民女还要去给端阳公主诊脉,就先告辞了。”
“姑娘慢走,有空再来哦。”伏渊半靠着柱头,朝她妖娆地挥了挥手,活脱脱一个风尘女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