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苏玺窝在轿子里,手中抱着暖炉,舒服的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欲睡的。
顾沉烨见她如此,也不想打扰,不过自己在那里憋了好半天,到底还是忍不住好奇心,于是试探着叫了一声,"小玺?睡着了吗?
苏玺闭着眼睛,嘴角微微翘了翘,懒洋洋的开口道,"我还以为你能憋到回府再问呢,看来还是高估你了。"
顾沉烨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得轻咳了一声,"你若是想回府再说也可以的"
"算了吧,我怕某人会憋疯。"说着话,苏玺睁开眼睛,整个人坐直了几分,"想知道什么,问吧。"
顾沉烨便腆着脸道,"嘿嘿,还是我家娘子体恤我!其实吧也没什么,我就是有点儿好奇你跟贺浅之"
苏玺歪着头想了想,"贺浅之啊其实也没什么,今天那个人说的大部分都是对的,只不过是少了一点而已。"
比如他说的在她跟贺浅之学琴学了一年,终于学成准备离开的那天,大家都以为贺浅之是跟她表明心意了其实并没有。
时间有些久远,苏玺记的也不是特别清楚了,只隐约记得,当时她说准备离开了的时候,贺浅之似乎是问她,准备去哪里,能不能不走。
当时她倒也没多想,只以为贺浅之将她视为知音,所以有些舍不得罢了。
于是她说,她这个人不喜欢在固定的地方待太久,更喜欢四海为家。
贺浅之便又问她,是否介意多一个人同行。
她是怎么说的来着?唔大抵就是嫌弃了一下贺浅之的身子骨儿吧,他一生致力于琴音,武功肯定是不会的,而且身子骨儿偏弱,真要跟他一起折腾,那就完全是个累赘。
当时的她,大抵就是毫不委婉的表达了这个意思,然后贺浅之不服,说她也是一介弱女子而已。
苏玺就当场给他表演了一个徒手碎大石,贺浅之就不说话了。
后来,贺浅之又问她,那你走了之后还会回来吗?
苏玺想了想,说了一句,"或许等到京城再出现一个像你这般惊才绝艳的人时,我会回来向他学习新的技艺吧,我这个人也没别的爱好了,就是想多学一些东西,这样也不会寂寞。"
然后苏玺就走了,一走三年,直到有一天,她听到有人谈论,贺浅之突然开始学习制琴,结果也是天分十足,做出来的琴千金难求,质量极好。
于是,当时没什么事的苏玺,便又回去了。
那便是苏玺第二次跟贺浅之学习。
那段时间里,贺浅之同样什么都没说。
只是两人朝夕相处之间,贺浅之发现了她的秘密。
做琴嘛,难免要动刀子,这种动刀子到底跟舞枪弄剑不同,她一个不小心就戳伤了自己的手,贺浅之急忙就要给她包扎,可是等他找到金疮药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她完好如初的手了。
若不是那木头上还沾染着她的点点血迹,他都要以为之前见到的只是幻觉了。
既然被发现了,苏玺又跟他相识许久,算是知根知底,于是她也就没有隐瞒,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了他。
贺浅之大为震惊,震惊过后,就是难掩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