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靖离开后,念溪只想要回到马车上休息一会,可是,视线模糊不已,总是没有办法看清上车的梯子在何处....
“姑娘,可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吗?眼看着天色渐晚,小郎君先行离去可不是君子之举啊,要不,在下护送姑娘回去吧!”青翌刚从二楼下来,就见门口那抹瘦小的身影,虽藏在斗笠之下,但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却让他难受不已,于是上前想要安慰安慰她!
“不必”
浓重的鼻音让青翌的心猛地一紧,这小丫头竟然哭了,她为他哭了?还好,这次没有太晚遇见你,不管是要趁虚而入还是要求强行赐婚,只要最后,你念溪是我青翌的王妃,过程如何都无所谓!
“唉~姑娘稍等呀,在下也不是坏人,何必急着走呢?”见念溪要离开,青翌急忙打开手中的折扇拦住她的去路。
“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个东西,我是在觉得与姑娘很是相配,想要送与姑娘,还望姑娘不要嫌弃才好。”
念溪透过薄纱,看着青翌从怀中取出一只青色玉簪递到念溪面前,只一眼,念溪脑海中刹那间闪过一抹赤色的身影,她努力想要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可却被那人眼神中递出的哀鸣刺痛心弦,不由得用力捂住胸口。
绿竹见状赶忙上前搀扶,对着青翌微微点头示意:“我家小姐身体有些不适,还请公子见谅,先行告辞了。”
绿竹将念溪扶上马车,让她躺在自己腿上,从帘缝中偷偷望了一眼青翌及青翌手中的那支玉清簪不禁眼眶湿润起来,低头看着怀中沉睡的念溪,主上,他来了,他终于来接您了,这一次,总归是他没有迟到了。
这边,瑾靖一脚刚踏入凌王府的门槛,耳边便传来凌王霸气凌然的声音:“瑾儿,今日,可有同大郡主说明白?”瑾靖看着站在练武台上拿着一把长枪,笔直的看着自己的,逼着自己放弃自己爱情的那位自己最敬爱的父亲。
瑾靖低下了头,强忍着泪水,祈求着那滴眼泪,千万不要在此刻落下。“父亲,儿子今日,已经同郡主说清楚了,我与郡主只是同窗朋友之谊,并无其他想法,还请父亲可以放心。”
“那便好,你要记住你自己的身份,更要记住你在这里的使命,儿女情长是小,重正家业才是大事,至于长郡主,不是你我能高攀的起的,有朝一日,你我完成使命,你要这世间的哪个姑娘,父亲都不会说什么,只她,万万不可。”
“是,儿子明白,我先回房了!”落寞?伤心?痛苦?或许都比不上此刻他钻心的那股疼吧。瑾靖咬紧牙关,之间深深刺进手心,隐隐的,竟可以看到指间的些许血渍。
凌王望着朝内院走去的那抹身影,不免悲上心头,虽不知这样到底是对是错,但如此这边终归是为了你好啊,只有连根拔起,才会让你不会陷得那么深,那轮圆月更不是你可以触碰的起的。
念溪回到宫中,只觉得困乏得紧,便早早歇下了。窗外梅树上的那朵花开的孤独却又执傲。她前半夜总觉得难以入眠,脑海中混乱一片,只觉得体内真气流走不定,难以压制、还有那抹残缺的记忆,血泊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还有那双哀伤的眼神在死死的盯着自己,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吗?她想伸手去抓,可怎么也抓不住。心底似有什么东西被尘封,却又死活打不开,直到一阵笛声传入耳中,无比熟悉,甚至感到了无比的安心,随即安然入睡。
“郡主,郡主,快起床了。”一大清早,绿竹火急火燎的冲进来,三下五除二的将念溪从被窝中拉起来。“郡主,您怎么还没起床,王后娘娘已经等您许久,这都快晌午了,这帮小蹄子都不叫您起来。”绿竹没好气的瞪了眼旁边来个小婢女,那俩个小婢女赶忙上前伺候念溪穿衣。
念溪站起身来,疑惑道:“我...竟然睡了这么久吗?母后是什么时候来的呀,你们也不通报一声,快帮我洗漱吧,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呢?”
念溪见俩个小丫头愣愣的站着,心中莫名觉得好笑,但也顺带埋怨着。并且,也甚是疑惑,昨夜那笛声,不像是雍都城的曲调,可却熟悉的很,那这吹笛之人又是谁呢?
“绿竹,我问你,昨夜你可曾听到有笛声?”念溪试探性的问着,想来自己听得那么真切,那么别人应该也有听到吧,自己多年未在这里,相比城中音律多有变换也未可知啊。
“没有啊,昨夜奴婢很晚才睡的,并且也是在您卧房的捎间,是等您睡熟之后才走的,并没有听到什么笛子的声音呀。”
这就怪了,难道只有自己才能听到吗?除了在祛云峰上师傅用内力跳的香柱之外,第一次在没有外力的推动下,自己可以睡的如此安稳。
“母亲怎么现在来了,来了也不叫醒我,白让您等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