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者的话差点儿惊掉屋里众人的下巴!
“不过”
老医者犹疑片刻紧锁眉头,最后诊断道:
“夫人这几日切忌不要心绪起伏太大,且最好卧床休息不要下地走动了。”
这话显然是对着此刻已经清醒的赵冯氏说的。
老医者起身退出,到外次间写方子,赵阔跟着出去时看了眼昭焕,昭焕秒懂示意赵秋实去床前陪伴赵冯氏也跟着出来。
赵阔耐着性子等老医者写完药方让小童下去抓药,才开口问道:
“实在是辛苦先生,不瞒您说,我夫人她自生下小儿子就伤了身子,如今这身孕”
老医者行医半生,诊过多少达官贵人,见这位千户大人发自内心真情实意的关心发妻,便拉着他远离主屋来到角落低声道:
“大人的担心老朽明白,是以我才嘱咐夫人这几日一定要卧床休息。”
接着又抚摸胡须似在回忆脉象,皱眉道:
“如果我没猜错,夫人之前应是误食寒凉之物导致滑胎,当阳气虚,虚寒内盛,想必常日夫人尤为怕冷吧!不过近期夫人似乎以温补肾阳调理得当,才怀了身孕。”
“可是要紧?”
“月份还小,不足两月,老朽先尽力保全,等过了三个月我们再瞧瞧看吧!”
“先生真是医者仁心,赵阔这里感激不尽!”
接着老医者将一些注意事项仔细交待一番,又承诺每日都会前来府上给赵冯氏诊脉,便带着厚厚的封赏由下人们护送离去。
昭焕一旁听了深觉这位老医者仁心仁术,略微安心,将刚才老医者说的注意事项在脑中又过了一遍,看向赵阔,见他仍旧一副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的模样。
昭焕很是明白赵阔的心思,赵冯氏怀像如此之差,既怕喜事变坏事,但又不敢轻下决定。
昭焕暗叹,轻巧的给赵阔递上茶水,想了一瞬道:
“叔,不若我给三婶去封信吧?她是杜家传人,擅看妇人症。”
赵阔闻言眼前一亮,一拍大腿道:
“还是三丫头想的细致!我先给安安写封信,看他怎么说。实在不妥,再劳烦你三婶。”
与赵阔担忧紧张不同,躺在床上的赵冯氏则是激动的抓着儿子的手,欢喜道:
“真是太好了!我真是没有想到还能”
又觉儿子到底是男娃与他说怀孕的事情不恰当,有些羞赧。
赵秋实心下忧虑面上不显,他柔声道:
“恭喜阿娘!这真是大好事!”
见儿子如此贴心,赵冯氏心下熨帖,忽想起之前杜淮的话,紧张道:
“可是我之前生安安时就伤了身子如今怎么会再次有孕”
语气似带怀疑。
正巧被进来的赵阔听见,他道:
“刚才老先生道,是你这些时日调理得当。”
“调理?”
赵冯氏一时愣住:
“我并未调理什么啊?”
说完瞥见床头矮桌上摆放的双鱼铜盆,豁然道:
“我知道了!居然是托了珺霏的福!她见我手脚冰凉十分畏寒,特意询过她府里大夫,让我日日用姜水泡脚!”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赵阔与赵秋实互看一眼,竟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房内顿时静默,昭焕十分机敏,装作刚从外面进来喜笑颜开的对着赵冯氏道喜:
“真是恭喜茹姨了!我阿娘若是知晓想必会高兴的拍手叫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