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夜澜让司机和何照等跟着顾衡走,要钻进驾驶舱的时候,司机和顾衡神情都布满慌张,急急地唤道:“喻总……”
“没事,我可以。”
喻夜澜淡淡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关上车门,调整了一下座椅,多少年没有握方向盘,他指骨微蜷,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南离坐在副驾驶座上,能够感觉到他的生疏,也不由跟着紧张起来,“你行吗?不行别勉强。”
喻夜澜歪头看了她一眼,竟突然倾身靠过来,惊的南离身体一绷,“你干嘛?”
“安全带。”他说着,伸手拉过安全带,环过她的身子给她扣上,还低低地说了一句,“下次别对一个男人说他不行。这句话对男人来说是禁忌,也是挑衅。”
他低眉抬眼间,漆黑幽深的眼眸仿佛藏着一簇火苗,猝不及防将南离烫了一下。
多少年不曾开车了,喻夜澜车子开的很慢,几乎可以用龟速来形容。
但南离并没有嫌弃他,也没有催他,她知道,对于一个出过严重车祸的人来说,再握方向盘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便是她,在父母遭遇了那么重大的车祸,紧接着她心爱的男人又遭遇了车祸后,她一度对车也产生了阴影,自那以后地下车场一度也没有了她的踪影。
她是亲眼看着喻夜澜是如何在高位截瘫后,一步一步做复建,从躺着到坐着,从坐着到跪着,再从跪着到站着……这一步步,承载了多少的辛酸苦楚,以及汗水泪水。
这泪水,是亲人的泪水。
哪怕在手术后最痛苦的那个阶段,她都没见喻夜澜哭过,像他这种血气方刚的汉子,眼泪也一般只会往心里流。
“别嫌我开车慢,许久没开了,得适应一下。”
安静的车厢里,喻夜澜率先开了口。
南离听着他故作轻松自在的话,微怔,然后道:“不着急,你慢慢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