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迟的手术日期定好了,许惟时面上平静,但明显这段时间捧着乔迟手臂看的次数变多了。
“行了,你当你的眼睛是x光?”
乔迟抽回手臂自己摸了摸,“陈医生都说了,问题不大,只是身体里多了个东西而已,切掉就好了。”
许惟时又将他手臂拉了过去,修长的手指一寸寸摩挲着乔迟的手臂,许惟时想说,不管是什么,乔迟动手术他定是心疼的,但一想这种话又太矫情,便只是看着乔迟的手臂不说话。
手术当天,张医生与安叔等人全部来了医院,一进门就看见许惟时正端详着乔迟的手臂,张医生眉心皱了皱,安叔当了他的嘴提,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先生,玄学治不了病,还是得靠医生。”
乔迟害怕伯伯婶婶担心并未告诉他们自己要动手术,但是即便伯伯婶婶不在场,其他人也好生安慰了他一番,最后在张医生无语的白眼下,乔迟终于被顺利地推进了手术室。
才一个小时的手术时长,张医生就站在手术室内拿着电话给外面汇报了几十遍手术情况,比手术台上的医生还要累。
乔迟仿佛是睡了一个好觉,没有做梦,也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当他迷迷糊糊地被叫醒时,手术已经结束了。
人被送回了病房,但是大脑还处于不太清醒的状态,当他看到许惟时对自己说话时,犹豫语言混乱,叽里咕噜地与许惟时讲了一通的异国话。
围在一旁的众人都惊讶了,张医生解释道,“麻醉还未完全清醒时是这样的,会将曾经学过的语言说出来。”
安叔格外惊奇,他知道乔迟的专业并非是语言类的,忙问杰利,“乔先生大学还修了小语种?”
杰利一脸懵逼,乔迟大学的课他全部清楚,哪有什么小语种,唯独只有一个英语六级而已,再说了乔迟当初除了拍戏就是打游戏,哪有时间去学其他的语言。
“张医生。”许惟时似乎对乔迟见怪不怪,一脸平静地问道,“除了语言,还有什么?”
“最直接的想法。”
张医生说道,“不过是我们以前上学时老师开玩笑说道,面对不清醒的患者,我们这样做不太道德。”
众人纷纷点头,张医生却低头问道,“乔迟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一群人正惊讶地看着不道德的张医生,就听床上的人嘿嘿一笑,说道,“许惟时……”
这种时候,大家也知道不能多留了,便连拉带拽地出了病房,给两人留了一个私人空间。
许惟时站在床边,看着乔迟睁了睁眼,然后又闭上眼睛,他伸手摸着乔迟的脸颊,低声问道,“你是谁?”
“乔迟。”乔迟直接干脆地回答道。
许惟时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他有强烈的预感,这个乔迟并非是从前的乔迟,只是这种事情没有依据也无法解释,正当他为无法得知乔迟的过去而低落时,床上的人轻声说道,“那亚西里的乔迟。”
许惟时一垂眼,就看见乔迟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注视这自己。
微微发白的嘴唇一张一合,“你会信吗?”
这就是乔迟的秘密。
与他所不敢相信的事情不谋而合,许惟时眸光颤动,乔迟抬起那只健康的手臂,轻轻揪住了许惟时的领带,力量不大,却将许惟时拽了下来。
“你相信吗?”他又问了一遍。
许惟时凝视着眼前的脸,回答道,“我相信。”
乔迟松开了他,疲惫地扭过脸,低声骂道,“一群没道德的。”
其实他在说完一连串的异国话后就清醒了,正愁不知如何缓解尴尬,没想到一向严肃的张医生竟估计问他这种问题,他便继续装下去了。
果然是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乔迟在床上躺了三天就开始下床走动了,这段时间他过得无比平静,许惟时去公司的时间,安叔杰利等人错着时间来陪他,在他能下床的这两天,安叔与张医生直接将许惟时的外婆给带来了。
“我就说他们为什么总往外跑。”老太太指着安叔与张医生笑,“原来是乔迟生病了。”
乔迟微微有些惊讶,这一次外婆居然能准确地认出他来了。
安叔知道乔迟在惊讶什么,解释道,“白先生在您手术当天去看望老太太了。”
因为害怕乔迟不明白,安叔又特地附在乔迟耳边说道,“就是看先生不在家才选的那一天,您不用担心。”
“我看起来有这么小气?”乔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