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间内,乔迟靠在门边,没多久便听见楼下的开门声,静谧的夜里那声音格外清晰,听见皮鞋上楼的声音,也听见许惟时低声问安叔,“他睡了?”
“刚挂完水,应该是睡了。”
“嗯…”
接着声音便没了,乔迟在门背后冷哼一声,心道,让你放鸽子!
想着便借着月光往床上去,哪知刚走两步,门锁“吱扭”一声,一道淡淡的灯光照了进来。
房门被推开,鬼鬼祟祟的两人四目相对。
“没睡?”
“睡了。”
“那你这是?”许惟时弯了弯嘴角,“梦游?”
“那你这是?”乔迟不甘示弱,“偷窥?”
许惟时看起来要比中午精神许多,便又与乔迟打起嘴仗,“我听安叔说你刚挂完水,想着应该还没睡,不算偷窥。”
乔迟站在道德制高点,“安叔说我睡了。”
“既然睡了怎么又听见安叔在外面说话?”
乔迟咬牙,“没睡着不行吗。”
许惟时见他这样,憋了憋笑,身子往旁边侧了侧,问道,“在哪里谈?”
“你房间还是我房间?”
“客厅。”
两分钟,客厅灯火通明。
乔迟穿着一身居家服,盘腿坐在沙发上,而他对面的许惟时则是一身西装革履,端端正正地坐在他对面。
乔迟低头玩着自己衣服上的纽扣,许惟时看了他许久,这才开口问道,“你想做什么?”
乔迟抬眼,毫不隐瞒道,“我想让姜珽进监狱。”
“为什么?”许惟时问道。
乔迟撸起袖子,展示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淤青,反问道,“都这样了?不应该吗?”
袖子被撸上去后就没被放下来,许惟时瞧着他本该白皙的胳膊,此刻黄一块青一块的,最严重的地方还隐隐有些发乌。
眉心往下压了压,他想知道的并非是关于姜珽是,他想知道乔迟到底知道些什么,却又问不出口,于是说道,“你现在出去很危险,姜珽的公司流失了大量的客户,他人指不定在想什么疯事。”
乔迟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了过来,便问,“他流失客户?你做的?”
“是的。”
许惟时看着乔迟,那双清亮的眼中映着客厅的灯光,显得更加耀眼,他身体往前,以一种商量的语气,“你再等等,就呆在家里。”
乔迟见他说得真诚,如果不是有些事迫在眉睫,他差点就动容了。
他将自己的手机放在桌上,指着屏幕问道,“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知道我们契约的事?”
听见契约二字,许惟时目光一沉,他拿起手机看了看,余光中的乔迟直着腰,似乎在等他回应。
这让他非常诧异,姜珋既然知道白越生,那必然会知道他与乔迟的关系并非真情实意。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那条关于乔迟伯伯重病的爆料就出现在了屏幕里,两件事情只要稍作联想,便能想到他们两人只是契约关系。
乔迟此刻问他,难道姜珋没告诉他白越生的事情,那该如何解释他之前的种种行为,以及他想早点办舞会,早点结束两人之间的关系?
“怎么样?”乔迟双手搭在膝盖上,“这件事情连杰利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爆料者如此清楚?”
许惟时看着他一脸的疑惑,他放下手机,又拿出自己的手机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没有避讳乔迟,直接吩咐对方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爆料的人。
挂完电话,许惟时看向乔迟,眸子中透着真诚。
“你放心,这些事我能处理,你伯伯也不会有任何事情。”
许惟时在思考,乔迟心里到底知道一些什么事情,又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
法制社会,乔迟当然相信伯伯不会出事,而且这爆料热度实在是低,如果不是专门搜索他的名字,基本上没人能看到。
见乔迟没说话,许惟时宽慰道,“安心呆在家里。”
乔迟抿着唇,看着手机屏幕暗了下去,白色的大理石桌面将两人头顶上的水晶灯映照得格外清晰。
许惟时的影子也在上面,分明看不清脸,却能让乔迟感受到一股安全感。
“我不。”
乔迟抬头看向他,目光沉了沉。
“我要办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