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是因为我不上进。”
乔迟往椅背上靠去,侧头看着天边的那颗橘色夕阳,“如果我必须在这个圈子活下去,那我自然就会说一些自认为对方会觉得我颇有见解的话,以获得更多的机会。”
葛玉琅轻笑道,“所以乔先生很自在。”
“倒也不是。”乔迟眉尾挑起,“是因为现在有人帮我兜底。”
葛玉琅喝了一口酒,“看来乔先生和许先生关系很好。”
乔迟一笑,神秘道,“其实是如履薄冰。”
许氏集团的办公室内,秘书整理好资料,对着许惟时弯了弯腰,然后踩着高跟鞋走出了办公室。
今天的老板做事依然是雷厉风行,但整体看来,心情应该是不错的,至少不像昨天那样恐怖。
工作结束后,许惟时叫来了阿勇,眼镜被他取下后,那双深邃的眼眸露出了些许锐意。
“那边怎么样?”
阿勇虽然不想承认自己老板一忙完就问乔迟,但还是小心问道,“先生是问乔先生吗?”
许惟时脸色沉了沉,冷声提醒,“赵广云。”
一经提醒,阿勇这才知道原来许惟时是在问让他前两天联系的赵氏企业,于是连忙回道,“那边答复了,说是很愿意与我们合作。”
“知道了,回家吧。”
许惟时站起身,将手边的资料整理了一下,余光中却看见阿勇双肩一沉,吐出了口气来。
几乎在一瞬间他就想到了乔迟,他眉心一拧,森冷道,“乔迟今天在健身房锻炼了多久?”
阿勇眼神闪躲,刚好被许惟时抓了个正着。
“别想包庇他。”许惟时冷声提醒。
“他…”
阿勇低声犹豫,“…他没去健身房。”
“去了哪里?”
“酒…酒吧。”阿勇解释道,“酒店内的酒吧。”
一瞬间,办公室的空气都似乎凝结了起来,接着他似乎听见许惟时呼出了口气。
“狗改…本性难移。”
阿勇抬眼望去,只见许惟时扯了扯领带,似有些无奈。
“他在酒吧呆了多久?”
语气颇为平和,看来是对乔迟这些不入他眼的坏习惯选择了无视。
“还…还没结束。”
阿勇报告着保镖报上来的信息,“乔先生和葛玉琅已经喝了一下午的酒了。”
他小心翼翼地瞧着许惟时,内心呼喊,回酒店回酒店回酒店,不然乔迟要被那个玉树临风的影帝给骗走了。
眼前身影一动,许惟时走了出来。
“回家。”
晚上的酒吧热闹了起来,乔迟几杯酒下肚,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他脱去了身上了风衣,又嫌弃头上抹的啫喱难受,于是跑到洗手间冲了一把头。
从洗手间出来时,头上湿淋淋的,葛玉琅见状,连忙找服务员要来毛巾,要给他擦干。
“不用不用。”
乔迟摆摆手,从他手里抓过了毛巾。
“我头上有伤,我自己来。”说着他就避开伤口擦了起来。
今天他为了搭配风衣还特地在衣柜拿了一件许惟时的衬衫,衬衫松松垮垮的穿在他身上,原本少扣了两个扣子的领口此刻随着他歪头的动作滑向了一侧,露出了半截肩膀。
“我敢肯定,”乔迟一边擦头一边说道,“许惟时是绝对不会参加的。”
话刚说完,他就看见对面的葛玉琅望着他身后神色异常,正要回头去看,一只手就从他身后伸了出来。
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了他的领口,然后给他提了回去。
“不会参加什么?”
声音低沉,丝毫没有往日那种森冷感,但乔迟却听出了一股压迫感。
他低头一看,这只手正帮他扣着扣子,手背上凸起的肌腱随着手指的动作轻轻动着,雪白的袖口上一颗深蓝色袖扣在灯下散发着幽幽光茫。
“许先生您好。”
葛玉琅朝他身后伸出了手。
扣子扣好,身后的人往前一步,站在乔迟旁边伸出了手。
“你好。”
两手稍稍一碰,各自便收了回去,乔迟还举着毛巾,就听身边的人温声问道,“你刚说我不会参加什么?”
乔迟拿着毛巾又在头上蹭了蹭,刚想着许惟时还挺能装的,手中的毛巾就被抽走了。
一只手扣在了他肩上,然后毛巾就被搭在了他头上,许惟时的手指隔着毛巾有意无意地在他伤口边蹭着。
乔迟对着葛玉琅笑了笑,然后抬起胳膊握住了扣在他肩上的手腕。
“葛先生想请我们参加一场真人秀节目。”
语气格外温顺,只是在说到我们两个字时语调加重了些,并且他的四个手指甲狠狠抠进了那手腕里。
“能和你一起参加节目…”
许惟时指尖用力一压,毛巾就按在了乔迟的伤口上,感觉到身边的人轻轻颤了一下,他柔声道,“我很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