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了抽自己的手,奈何薛宝娘死死拽住她,“不用你学,你拜我爹为师,当我爹的挂名弟子就好了。”她拉着板凳坐到黄梨身旁,笑逐颜开道:“师妹,以后振兴神医谷你出份力就行了。”
嗬!
这薛宝娘的算盘打得好呀,又想她出力,又不想教她本事,利用人的是不少,但利用得这么理直气壮的黄梨还是首次见到。“你倒会打我的主意。”
“师妹,师姐哪里打你的主意了,你也说了,我们的初代谷主是你的族人,你忍心你族人的心血就此覆灭吗。”
“有什么不忍心的,这世上的事有开始就有结束,就跟人一样,有生就有死,有起就有灭,这就是自然规律。”黄梨扬了一下眉毛,莫测高深地瞧着她:“人嘛,就得遵循自然规律。”
自然规律!
薛逸和却因这四字陷入沉思。
韩彰今日事忙,他除了带黄梨来见薛逸和之外,还要去趟丐帮,一则探探杨景春何时到达开封,二则和丐帮孙万钱等人商讨汴河漕运一事。除此之外他还要摆一桌酒席,请展昭吃酒,有些事情得与他商讨一下。
他让白玉堂和蒋平帮他去状元楼定一桌,最后又慎重地交待白玉堂不要带黄梨过去,“就让她呆在客栈,这家客栈里里外外都是陷空岛的人,非常安全。”交待好这些事项,他带了两个手下就出发了。
“二哥说有事商议,又不让带她去,那商议的事就是和她有关了。”蒋平望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身影,头也没回就问了白玉堂一句。
白玉堂皱了皱英挺的眉毛,一言不发。
待黄梨下楼后,他对她说等会儿他们要出去,让她别乱跑,留在客栈等他,黄梨想要跟他一起出去,又说一个人留在客栈很无聊。
“听话。”白玉堂道。
“我想去嘛,不想和你分开。”黄梨拽着他的衣衫,向他撒娇。
白玉堂嘴角含笑,拿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想着商议的事就算和她相关,想来也不打紧,正要答应,蒋平却凑了过来:“爷们出门办事,娘们跟什么跟。”他拉长了脸,又数落白玉堂:“五弟你也是,什么时候耳根子变得这么软,娘们就得留在家里,不然以后还不翻了天了。”
“我哪有软!”
黄梨见白玉堂无力地辩解一句,挺没面子的,心中就打消了跟他去的想法。但对蒋平口中的爷们和娘们的论调很不高兴,忍不住跟他争论几句,最后气呼呼的说:“不去就不去,有什么了不起!”
这蒋平的大男子主义太严重了,今后他议亲时,她一定要提醒他议亲的对象慎嫁!慎嫁!再慎嫁!
她提步就走,刚走了一步却越想越气,又气冲冲地折了回来,趁蒋平没防备之际,重重地踩了他一脚,这才负气而去。
“四哥,你还好吧。”
白玉堂一下就笑了起来,伸手扶住痛得跳脚的男人。
“你个没良心的,还笑,四哥可是帮你!”蒋平动了动脚踝,站直身子,黄梨小鸡似的力气哪能伤得了人,做做样子让她高兴一下罢了。“走走走,快点走,免得又要跟着你了。”
“余奎,照顾好黄姑娘。”
白玉堂向余奎吩咐一声就与蒋平纵马离去。
二人走后,薛氏父女也借口说有事离开了客栈,黄梨百无聊赖之际,挨个认人,余奎叫来了好些人,年龄大的有顾非,贾悝,庄子仪等人,年轻一点的有冯鹰,张竹,赵小岳,石申等人。
没一会儿,她就与他们熟络起来,聊到夏季消暑,余奎说还得是吃冰。
黄梨心中一动,说了一句要么我们自制冰水吧,众人正热得难受,一拍即合。
冯鹰、赵小岳等人拉了马车去买冰,回来时还买了不少梨、桃、李、枣、蜜饯、干果,甚至还有莲藕和木瓜等物。
黄梨想到以前去旅行时,吃过在巧克力冰淇淋上点火的冷饮,兴致一下就来了。她让客栈伙计打来一瓶烈酒、蔗糖水、蜜汁、酒酿等物,她让他们将这些全搬到丁嘉的那间客房,又让店伙计帮她找来一些好看的碗碟……
丁嘉依然躺在那张躺椅上,他眼前抬桌子的抬桌子,摆碗碟的摆碗碟,刨冰的刨冰,切水果的切水果,就象走马灯似的。听到那位姐姐对他说了一句“我要做一道冰雪烈焰,可好吃了”,那位姐姐就开始动手做冰。
黄梨首先找了一只白盘子,将庄子仪刨好的冰渣倒在了盘子中,垒成了一座小山,又将桃、李、木瓜等切好的小块沿着冰渣山高高的铺了一圈,接着将干枣碎、干果碎、蜜饯碎和匀,均匀地撒在冰山之上,想到冰不甜,她又往盘子里倒了不少蔗糖水。
做好这一切,她将烈酒从山顶淋下,当着众人的面兴奋地喊了一嗓“看我的冰雪烈焰”,火折子一燃,就去点冰山,可惜这时候所谓的“烈酒”度数也不高,她的冰山都快化光了还没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