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雷里奥却并不关心对手的样貌。如今敌人的最高指挥者,距离他不过几步之遥,他思考的只有将敌人消灭的办法。他心想:“对付骑兵,就要先废去他的马。”他扬起左手,将四枚炽热的火弹射出去。
马匹的目标如此之大,而且它又陷入了阵中,奥雷里奥自感绝不会射失。然而就在那些火弹,距离哈斯提安六世的坐骑,不超过两呎的时候,又有一根冰锥飞来。火弹竟碰到了冰锥上,结果两相抵消。那匹马虽然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却奇迹般地逃过一劫。
望着冰火相碰之后,升到空气中的白雾,奥雷里奥愣了近半秒。
卢西亚诺和他的想法正好相同,也认为应该先设法杀掉国王的坐骑。实际上,他产生这种想法的时间,比奥雷里奥还更早了一些。只是脚上尚未消解的剧痛,延迟了他的施法。因此,这才产生两人相互干扰,一并失败的结果。
奥雷里奥转过头去,对卢西亚诺说道:“你这个白痴。不要妨碍我。”
“你才是白痴!明明是你妨碍我!”卢西亚诺又反过来指责道,“你难道不会用冰魔法吗!”
“为什么让我用冰?你给我用火!”
“我拒绝!”卢西亚诺说着,再次发射了冰锥。
几乎在同一时刻,奥雷里奥也射出几枚火弹。两者又撞在一起,并相互抵消。
“该死!”奥雷里奥心想,“他非要死硬到底吗!”与此同时,卢西亚诺也抱有类似的想法。
“不管了!”两人都这么想着,又继续施法。这次,奥雷里奥制造了一根冰刺,而卢西亚诺投射出三枚火弹。两人都没有使用自己最擅长的法术,结果仍是互相干扰、相互抵消。
“你这个白痴。”奥雷里奥又一次骂道,“好好的用什么火!”
“不是你让我用的?你个白痴!让我用火,自己却用起了冰!”
在他们几次争吵的时间里,哈斯提安六世驾着胯下的骏马,兜了大半圈,终于达到足够的速度。他念了一段咒语,将雷电重新附着到剑上,接着便催马直奔卢西亚诺而去。
卢西亚诺见战马冲向自己,只能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躲避。眼见马离他只有五呎远,他已经绝无避开的可能时,奥雷里奥大喊一声,从侧面冲了出来。
奥雷里奥的肩膀,狠狠地撞在卢西亚诺的臂上。后者只感到一阵剧痛,接着就被奥雷里奥推了出去。两人一并摔在地上,满身都沾满了尘土。
卢西亚诺一边拍打着尘土,一边抱怨道:“你干嘛撞我!我衣服都脏了!”
“就该放着你不管,让马撞死你。”
就在这时,哈斯提安六世胯下的马匹,发出一阵惨烈的嘶鸣,随即便跪倒在地上。国王从马背上跳下绕到正前方,这才发现战马胸口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奥雷里奥刚刚从那匹马身前跳过,剑尖竟正好刺进马的胸膛里。
那匹战马还在抽动着,但已经没救了。国王挥动手中的利剑,割断了马的喉管,结束了它的痛苦。
哈斯提安六世的脸上,现出了凄苦的神色。在入侵卡塔利斯以后,他的两匹爱马,分别在两场战役中死亡。他有些哀痛,甚至有些后悔。他钟爱那两匹骏马。就算之前饱受肺痨折磨,他浑身上下虚弱无力,却偶尔还会去亲手饲喂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