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雷里奥回到住处之后,迅速地换上件崭新的黑色长袍。这件长袍是他解散之前,从将军那里领取的。
这是种极为宽松的长袍,不需要完全合身,在缝制的时候,也无需为穿者量体。它的材质是锦缎,颜色却是朴素的纯黑,款式也极为传统,没有任何装饰。
早在一千多年以前的大帝国时代,这种袍子就相当流行。但随着帝国的解体,各地的民众都放弃了这样的服装。唯独建立在帝国残骸上的塞伦西亚,直到今日仍固守传统。国内所有的体面人,上至元首,下至一般官僚,成年之后在大多数正式场合,都会身着这样的长袍。
这种长袍的穿起来,也相当简单,用不了几分钟就能穿好。奥雷里奥披上长袍之后,再在腰间围上一圈朱红色的缎带,便从帐篷中钻出。他提前近十分钟,就抵达了预定集合的地点。不久之后,卢西亚诺和那十名骑士,也先后抵达。他们也都穿上了黑色的长袍。
十二人到齐后不久,将军也和副官卡里克一同现身。他就防务的问题,向副官叮嘱几句,便与十二名青年,乘马车离开营地,朝萨菲尼亚人的驻地进发。而早在他们出发之前,将军就已派出斥候,摸清沿路的状况,确认了路途的安全。
萨菲尼亚的军团,驻扎在名叫特文的小山上。虽与这座克拉夫特山都被称作小山,但特文山不论在高度,还是山顶上的空间两方面,都胜过克拉夫特许多,足以容纳萨菲尼亚的大军。
两军的驻地相距约三十里,在三个小时之后,几辆马车便驶进萨菲尼亚军的营地。奥雷里奥透过车厢的小窗,向外张望着。萨菲尼亚军团刚抵达不久,构筑防御的工作还在进行。工事仍然相当粗陋,他们只在营地外竖起了栅栏和拒马,塔楼还未建成,壕沟也只挖到一半。
卢西亚诺说道:“他们人很多,干活反倒这么慢。”
“他们人这么多,反到不需要心急。”
“这倒是。其实我在担心,这个宴会,会不会是个陷阱。”
奥雷里奥听到他的担忧,摇着头回复道:“我都不担心,你何必如此?使用阴谋对他们没有益处。”
“那个姓巴隆贝尔的,有没有这么精明,那可不好说!正常人知道这没有益处,但是……他怎么想,你知道吗?”
奥雷里奥肩膀一耸,从钱袋里摸出一枚格兰银币,像对方展示着,说道:“银制品在酒里沾一下,就能判断有没有下毒,变黑就是有毒。你不放心可以用钱试一下。”
他刚要把银币收好,又听到卢西亚诺说道:“借我用用。我手里只有塞林金币,没有任何银制品。”说罢,他摸出一枚塞林金币。那金币的直径约有五分之四吋,正面上印着某位开国元勋的头像。“我就只有这么点钱。”
“真惨。你没有银币,那我用十八个格兰,换你的一个塞林,如何?”奥雷里奥说着,从钱袋里倒出许多枚银币,放在手里清点着。他将银币十二个码成一叠,然后觉得不适。银币质地柔软,长时间流通之后,就磨损严重。无论怎么排放,磨损的银币总是歪歪扭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