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口嘛。”:
“不。”
“一口。”任简把碗端到尚舟旂面前,挑了一根给他。
忍一时风平浪静。
尚舟旂吃了一根。
他楞楞。
“还……可以。”尚舟旂嚼嚼,缓缓说。
“我就说嘛。”
九月一日当天晚上。
任简作为证婚人激动的没睡好觉,一直在练习证词。
“尚舟许女士,你是否愿意……”任简直直的站在尚舟旂面前。
而尚伴郎更多的是不舍。
他不舍得尚舟许嫁人,也不想看到尚舟许穿婚纱的样子,任述以后对她不好的话,不管是不是任简的亲弟,尚舟旂也会抄了他家。
可怜的是任简婚礼当天上火,嗓子肿了。
整个现场呈现的是蓝色系,婚礼开始,尚舟旂站在司仪台下。
规定是要伴郎伴娘组成一对,伴娘挎着伴郎的胳膊一起上台。
任简在司仪台上拿着一本书,安静的看着尚舟旂。
他不想在尚舟许的婚礼上弄难堪,所以乖乖让伴娘挎了他。
尚舟旂穿伴郎服也能与众不同,像是来砸场子的。
他从司仪台下慢慢走上来,头帘遮住了半个眼,朦朦胧胧的神秘感,他直勾勾盯着站在中间的任简。
在那刻,任简幻想到自己和尚舟旂结婚的场面。
他直径走过来,将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痞笑这说:“我愿意。”
……
到证婚环节,任简清清嗓子。
好似回到高中。
那时候的少女在大讲台上读检讨。
又好似回到童年。
那时候的小女孩站在草原,手上拿着一本《安徒生童话》。
下一秒,又回到婚礼。
等到尚舟旂回过神,任简已经证完词,而他们已经交换戒指拥吻。
任简和尚舟旂在亲戚桌,那桌都是和他们一辈的,有的大学生,有的毕了业。
任述挨个敬酒,他酒量差,到亲戚桌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了。
尚舟许连忙抱歉,拖走任述回了婚房。
那天闹完洞房,尚舟旂和任简回去睡觉。
任简做了个梦,梦到高中的时候她和尚舟旂在一起了,像刚开始做的那个梦一样,一遍一遍循环,没有尽头。
她在尚舟旂身边醒来,豆大的汉布满全身,露出的皮肤已经黏在被子上。
尚舟旂纹丝不动,可能是因为今天也被灌了很多酒的缘故,他比任简睡得还早。
任简凑到尚舟旂耳边:“遇见你,真的好幸运啊。”
后半夜,任简睡得很浅,迷迷糊糊听到尚舟旂说了一句:
“我也是啊。”
尚舟旂最近很忙,他在软件公司上班,每天除了代码就是代码。
任简也很忙,但还是照样每天给尚舟旂发个消息,可是尚舟旂一个也没回过。
她被公司录用到一部广播剧,配女主,一加班就是凌晨十二点,有的时候就直接睡在公司。
风平浪静了一个月,他们整整一个月没联系过,只是见了几回面,然后又各忙各的。
尚舟旂连任简的生日都忘掉了任简也没多在意,因为她也忘掉了。
公司打算把任简分配到总公司,那天给任简发了一份合同。
任简在声线这方面占很大的优势,公司怕被挖墙脚,所以先捧任简。
任简拿到合同,她犹豫了,这确实是很好的机会。
任简把手机放在耳边:“尚舟旂。”
“嗯。”
尚舟旂这种态度让任简很不舒服。
“公司让我去总公司上班。”
“很好的机会,去吧。”
“……”
任简想听的是他的不舍,而不是敷衍了事。
她这学期的学分够了,足够毕业,她合同最后一页签了字。
总公司在南横,从南铭坐飞机过去要两个小时,从北泽要一下午时间。
任简交接了工作,又联系校方。
回家拿行李的时候,尚舟旂不在家,她想和他好好告个别的。
她收拾好行李,去往南横。
任简坐上飞机的那刻,心里堵塞,她抽泣着。
她不明白这一个月为什么和尚舟旂的联系、交集慢慢在变少,之间的关系也在慢慢磨平,像陌生人。
任简没再给他打过电话,尚舟旂也是。
第二天早上她到达南横,总公司安排了住宿,是个民宿风的平房。
下午正式开始工作,他没想到江秦也在,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转行配音,这次这部广播剧的男主配音也是他。
她带着耳机,对着麦说:“你喜欢过我吗?没有吧,从始至终一直在演戏。”
江秦直直盯着任简:“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我对你的好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为什么只有你看不出来。”
导播对着江秦说:“嗯,感情很好,带入真感情了。”
他又扭头笑眯眯的跟任简说:“声音有点弱了,喝口水继续。”
任简点点头,扭开瓶口喝了几口。
真的就这样没有征兆的要离开了,心里只剩下扭曲到要死的痛,压抑着身体的每一部分,难以呼吸,像沉溺在海里,他抓着你的脚腕,把你拉进海底深渊……
“合作愉快。”江秦站在公司门口陪任简打车。
“嗯。”任简淡淡回了一句。
桂花树开了,南横的桂花甚是出名,这里的桂花糕和桂花酒也是中国美食评分前十,只是尚舟旂好忙,他真的好忙,没有机会带他亲眼看看南横的桂花树。
江秦又开口问她:“最近好吗?”
很明显,他不是在问她过得好不好,是问她和尚舟旂好不好。
任简又潦草的回复一句“嗯”,终止了话题。
江秦也没好搭话。
她上了出租车,从包里翻出手机,打开微信和通话记录。
一天多了,一个电话也没打过,消息也没发过一条。
任简轻叹一口气:“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