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叫我夫人,我是杜云鹄,跟着川穹第一次来沣京,你应该不认得我。”她莞尔一笑,“不过我对你倒是很清楚。”
她笑了笑,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里,轻柔的话语差点又把苏筠吓得摔了个跟头,“你们苏家就是和定国公对着来的那一户吧。”
“这……其实早期这些事情并不能一言盖过,很多东西乃是双面,夫人不可只见一面而做定论,希望夫人宽宏大量,得罪之处还望您宽恕一二。”
苏筠低着头大气不敢喘,连答话都答得断断续续,没料到杜云鹄竟然又笑了一下,轻松地将他扶了起来。
“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而且就算要宽宥你,也得未来的定国公本人才有这个资格。”
她白皙的手指顺着他头冠上的朱色飘带一路抚了下来,叹道,“苏公子温润如玉,倒是和我家淳君的气质有一丝相似。”
“不敢。”苏筠忙着低了低头。
杜云鹄的美眸突然多了几缕哀伤,她意兴阑珊道,“淳君许久未曾与我们联系了,如今看见你,倒是突然怀念起小时候的淳君了。”
“想当年,他就这么白白嫩嫩的一小团,挺直了背还未及我胸口。生来没有母亲,我便成为了他的‘母亲’,淳君是个肯吃苦的孩子,不论定国公对他如何苛刻,他都咬着牙一个人忍着,不会多说一句怨言。”
苏筠心下了然,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长公子年幼时期的模样,但……杜云鹄和他说这些做什么?
“不过,淳君长大以后,都只会冷冷地望着我们,一副坚忍孤高的模样。好像总是一个人平静地扛下了这一切,像块坚不可摧的磐石一样。”
“姐姐。”
一个平淡的声音从杜云鹄背后响起,似是要阻她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