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瀚远一听,顿时上下打量了下张铭举,就算因年龄小个头比他矮,可硬是有种强大的气场,“看你这名取得,难道要一举成名,要做状元?不然哪来这么大的脸去说别人!”
张铭举从来都欺负别人,哪里被这般说过,火上心头,抬脚就去踹陶瀚远,“哪里来的臭小子,也跟小爷面前指手画脚。”
他自小不爱文爱武,还真有些拳脚功夫,可陶瀚远这一两年也学了武,就算是年龄尚小,身手也不错,一个侧身就避了过去,还说:“这是恼羞成怒了,看看你这到处乱吠,你算哪门子的爷?我大姐夫就是比你用功比你上进,轮得着你在这指手画脚乱咬人?”
张铭举哪想到这小子是蔡祺盛的小舅子,而且嘴巴这么损,骂人都不带脏字,而且似乎还有两下子身手,气急败坏地挥手让身边的人都上去,“他,娘的,臭小子不知马王爷几只眼,跟我叫嚣,给我打,出了事我兜着。”
反正这块地僻静,一时半会不会有人过来,登时三个人涌上去打陶瀚远。
好在他们的小厮还有些脑子,没冲过去打人。要知道公子们打架许没事,可他们做下人的胆敢去打别人家公子,除非把人打死了神不知鬼不觉,不然以后对方家人饶不了他们,去命都有可能。
蔡祺盛一见急的冲进去帮忙,可惜他一介书生,冲过去只有挨打的份,且那张铭举极损,见他过来便故意去打他。
不过,幸好蔡祺盛也带了小厮雨和,雨和忙护住自家公子,忍着砸在身上的疼,机灵地大声喊叫,“来人,快来人,有人在书院闹事打人了!”
他家公子本就体弱,可经不起对面这几个的打。
书院本就是清净所在,禁止大声喧哗。
雨和因年龄尚在变声器,公鸭嗓一般,那声音一放大了,不说附近的人都听到了,离他近的人都忍不住捂住耳朵。
比如张铭举,被震得捂住耳朵停下动作,然后见他还敢叫人,下手更狠了,口中不干不净地骂着,“小瘪犊子,你要震死小爷啊!”
不过,因为雨和声音持续不断干扰,让张铭举三个动作也受了影响。
恰在这时,本来就跟陶瀚远一起出来的陶博远,见弟弟还没回来,便往这边走了走,听见声音便飞奔过来。
再定睛一看,自家弟弟跟大姐夫被三个公子哥围住了打,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先不论理去帮亲,冲进去踹开了其中一个公子哥,虽然力道不大,也出其不意把人踢到一旁,趴在地上。
“二哥,去帮大姐夫,我这边应付的过来,”陶瀚远一见亲哥来了,士气大涨啊。
本来也没落下风,只是着急大姐夫挨打,这会儿便放心了,拳脚放开,将个还朝他伸脚踹的王公子的腿一把抓住扯了过来,然后又狠狠一松手,送了对方一个大屁股蹲。
陶博远虽然不爱武行,可因与弟弟同吃同住,被他拉着也练了些,当做锻炼身体,因此比蔡祺盛可强太多了。单个对上有功夫的张铭举虽然还有些吃亏,可和蔡祺盛两个使劲,加上雨和又机灵地抱着张铭举哭喊,“张公子,求求您了,别打我们公子,我们公子体弱啊,受不住您这练过的,您快别欺负我们了。”
他又喊又抱,公鸭嗓子还烦人,让个张铭举烦不胜烦动作受阻,就挨了陶博远好几脚。
陶瀚远一直都觉得自己公鸭嗓难听,可自见到雨和的嗓门后,治愈了,还有人比他更难听。
他们这边扑腾的动静这么大,不说附近学生被引过来拉架,太学的执事也赶了过来,呵斥:“住手,都住手!成何体统!”
之后,不用说,便是拉到训诫堂,询问缘由并通知家长。
来的最快自然是在国子监上值的陶玉琅,张铭举这才想到,蔡三媳妇三叔是陶司业,这可对自己不利,尤其也是他们先挑衅在先。不过,他架都打了,大不了罚学分,不读书了便是,正和他意。
因此,执事问清楚了事情经过,错在张铭举和王公子李公子身上,见张铭举一副无所谓不知错的样子,也是气得不轻。
当下通知了张贺立前来,张铭举这才露出些惧怕神色,寻了个理由说自己被打坏了,肚子疼的要命,非要回府。
那执事也不知他是不是装,反正事情到这里都清楚了,便让人抬了张铭举回家。
“张大人居然有这般顽劣不堪的儿子,也是不容易,”陶玉琅早知张铭举在太学不安分,只因太学里学生便是不想学习,也少有像他这般不安稳的,不然也不会在他这个司业跟前都挂了号,“无心读书,便是强迫也无用,不如不读,”还搅合的太学不得安静。
虽说读书并不是唯一出路,不过最主要的是张铭举品性不端。
“那爹,等着我也不读了,走武考行吗?”陶瀚远也是不爱读书的性子,试探着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