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袋突出,脚步虚浮,说话间似是口干舌燥,咽了咽喉咙。
这人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每日操劳过度,不懂节制之人。
待走到近前,似有意无意的扫了寺夕一眼,才开口好奇的问道:“穆兰小姐,这位是...”
穆兰婉莹主动挽起寺夕的手臂红着脸说道:“宁掌柜,这位是我的夫君,寺夕。”
爽!哈哈...真是太爽了!这声甜甜的夫君叫得寺夕是从脚心爽到天灵盖。
宁掌柜听完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穆兰小姐真会开玩笑,就凭穆兰小姐之姿,什么样的男子能入得了你的眼啊?”
“更何况穆兰小姐这还年纪尚浅,怎么可能已经嫁为人妇了呢?”
这小瘪三明里暗里的意思就是在告诉寺夕,你是什么货色?也配得上穆兰婉莹?
穆兰婉莹正待开口反驳,就感觉手上一紧,侧头看到寺夕微笑着摇头,也就强忍着没再继续说什么。
宁掌柜见状更是得意的哼了一声,抬手虚引,“穆兰小姐,这边请。”
至于寺夕,已经被完全忽略了。
三人坐定之后,宁掌柜挥了挥手,立马就有小厮丫鬟端着酒水菜肴有序的摆放在桌上,寺夕则打量起这凤仙楼的内部构造。
一楼是一个面积颇大的开放大厅,中央有一个小型的圆形舞台,有幔帐将圆形舞台笼罩其中,悠悠的琴声从中传来。
二楼相对来说私密性会强一些,两桌之间距离较远,中间用屏风隔断,三楼则都是些单独的雅间包房。
六层的建筑,底下三层吃饭,上面三层则是住宿。
宁掌柜鄙夷的瞥了一眼四处打量的寺夕,暗骂了一声土包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随即脸色瞬转,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对穆兰婉莹说道:“穆兰小姐,自从上上届才艺大赛一别,这都过去多久了,没想到还能再睹小姐的芳容。”
“更没想到的是,穆兰小姐除了刺绣冠绝无双之外,连商贾之道都如此精通,将家族生意发展得如此壮大。”
“至于穆兰小姐想买下我家在东市主街上的那个店铺,这就完全是缘分使然了。”
“不如...”
这家伙一说起来就是些不着边际的话,穆兰婉莹本就因为他暗讽了寺夕而不爽,此刻就更是不想在继续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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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掌柜这店铺是想卖还是不想卖?”
话被堵在口中,宁掌柜顿了一下才把气给顺了过来,笑着说道:“卖!肯定是要卖的!只不过...”
穆兰婉莹哪还会给他说些废话的时间哦。
“宁掌柜若想卖,直接开个价,价格合适可以当场签字画押,不合适我们也就别再浪费彼此的时间。”
话又一次被打断,宁掌柜脸上怒气一闪即逝。
阴测测的笑着说道:“呵呵...穆兰小姐如今家大业大,时间确实是宝贵得很。至于商铺价格...是不可能有改变的。”
端起酒杯小嘬了一口,眼冒淫光的盯着穆兰婉莹继续说道:“在下也定会如实禀告给家父,穆兰小姐要是有相中的铺子,相应手续一定要对穆兰小姐放松才是。”
穆兰婉莹顿时气急,咬着银牙,藏在桌下的手都攥紧了拳头。
寺夕伸手拍了拍穆兰婉莹的手背,笑呵呵的开口问道:“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宁掌柜怎么称呼呢。”
“哼,就你也配知晓我的名讳?”
寺夕端起酒杯站起身子,缓步朝宁掌柜走去,“我们这些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更不认识什么大人物。”
“这初来乍到,肯定是想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后我们穆兰家在长安城的生意还得多仰仗宁掌柜呢。”
这一通马屁拍下来,宁掌柜顿时浑身舒坦,再看寺夕已经没有开始的瞧不上了,反而觉得眼前这人懂事,知道规矩。
“哈哈,寺夕兄弟对吧?你这话说得才像那么回事嘛!做生意讲究的就是朋友多、路子广。”
说完站起身拍拍寺夕的肩膀,大咧咧的说道:“在下宁自知,家父乃是户部尚书宁策之。”
寺夕伸手握住宁自知的手,问道:“原来是户部尚书的公子,失敬失敬,只是宁公子可知你父亲为何会为你取名宁自知?”
“知道,父亲说过,想我戒骄戒躁,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要让我有自知之明。”
“对喽...我猜令尊也是这个意思,但是好像宁公子并没有好好听话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啊!!”话还没说完,手掌上就传来钻心的疼痛,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寺夕一边缓缓的增加力道,一边慢悠悠的说道:“你父亲让你有自知之明,你却当成耳旁风,仗着你老爹是户部尚书,就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宁自知只觉自己的手掌要被压碎了,疼得只顾嚎叫,哪还听得到其它的。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到了凤仙楼的管事,带着人急冲冲的赶到之后,待看清跪在地上不断惨叫的居然是户部尚书的公子。
哪还敢怠慢,一挥手,厉声喝道:“给我上,将宁公子速速救下。”
这凤仙楼背景着实惊人,连带来的打手中居然都有“罡”的存在。
虽然只有一人,但也足够不凡。
那人体型纤瘦,一身黑衣将这人从头到脚的笼罩起来,双手拿的亦是两把通体黑色的短小匕首。
速度极快,在管事话音刚落之际,就消失在了原地。
两把短匕,一把指向寺夕的太阳穴,另一把则直往寺夕的心脏刺去。
出手既要人命,这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真是视人命如草芥,而且长安城不是有不能动武的禁忌吗?
抬手捏住黑衣人的脑袋,黑衣人反应也是极快,短匕瞬间改变攻势,往寺夕的手臂切去。
只是他快寺夕却比他更快,等黑衣人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感觉身体像散了架似的,喉头一甜,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被黑布笼罩下的面孔已是满脸的惊骇,幸好对方没下杀手,不然他肯定已经非死即残。
身体虽能动,但他已经不敢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