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理了理衣服,面如春水地看着不远处紧闭的无主城城门。
连画不知道城外来了两个奇怪的家伙,她瘫在床上,看着天边泛起鱼肚白,终于认清自己一夜无眠的事实。
兴奋混合着紧张,一整夜都在撕扯她的神经,自从苏淼离开,那股松香味便逐渐变淡,原本心中已经被抚平的烦躁卷土重来。
在躺下前,她已经将今日可能发生的事,在脑海中预演了无数遍。
不管是即将掀起的斗争,还是之后苏淼的离开,都已经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中。
按照道理,她不应该如此兴奋,甚至兴奋到无法闭眼的程度。
连画觉得自己浑身的感官都在叫嚣,叫她一瞬间又回到了很久以前水深火热的生活之中。
这种紧张又兴奋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
知道自己今日算是睡不成了,连画叹了口气,翻身从床上起来。
迎着清晨的微风,连画从城主府翻了出去,走在街上。
昨晚,各种流言已经充斥了内城的大街小巷,方爷显然十分明白该如何将故事讲得生动多彩,该如何叫全城的人都对此深深上瘾。
许是时辰太早的缘故,内城的街道上并没有很多人。
但是连画敏锐地察觉到,街道两边的院墙了,不少人的目光正落在远处那道城墙上。
只要那里出现了一个人影,连城主几十年的统治与威望便会分崩离析。
连画在街边随便找了个卖面的铺子,坐了下来。
从刚刚的推断来看,周围树上应该藏着不少人,等着今日的好戏。
来无主城的,很多都是迫不得已,被仇家追杀这才逃亡至此。
然而无主城没有其他三城的繁荣,米粮全由其他城供给,生活诸多不如意。
城中不少人都想等着自己的风头过去,再出城寻乐子。
然而仇家不追杀的很大原因,便是无主城只进不出。
一个自愿进入牢笼的囚徒,不必耗费太多的精力。
连画坐在摊子上,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臊子面,眼前缓缓升起的热气朦胧了她的眼睛。
估计昨晚无眠的不只她一个人,曾经多少要出城的人,都死在了守门人的手里,这才叫连城主的统治延续至今。
而一个凌云阁的弟子,便寄托了太多人的期待。
当威望一旦崩塌,建立起来的统治也就随之土崩瓦解。
所有想要出城的人,都不会错过今日这场战斗。
城主府
连婲在听见消息的一瞬间,便砸坏了两尊琉璃瓶。
她觉得最近实在是诸多不顺,先是朱朝奉被人买凶暗杀,再是朱家那位小少爷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不惜暴露朱家隐藏多年的势力,只为去杀一个戏子。
如今连朱柯要出城的消息都弄得满城皆知。
顾知行入王城,她不是不知道。
当初朱家收留他的时候,连婲还觉得自己捡了天大的便宜,想着父亲每每对凌云阁忍气吞声,如今自己却可以任意驱使他们的弟子。
当时连婲已经想了很远,想着自己该如何利用顾知行掠夺秦家的财产,将连华彻底踩在脚下。
然而现在,她看着眼前的一团乱麻,只觉得追悔莫及。
谢春晓站在连婲对面,脸色也十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