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侑拿着无痕钉,协助陈沉钉画时说:“陈部长和左先生挺熟的。”
陈沉笑着说:“我是江天别苑的老常客了,不瞒于先生说,我们老板就我一个走得近的员工。”
于侑哦了一声:“确实是挺近的,都能自由出入别墅了。”
陈沉更笑容洋溢了:“于先生,我跟我家老板关系程度之亲密,你可能都想不到呢。”
于侑又拿起个钉子:“怎么个想不到法?”
陈沉说:“我家老板刚搬过来的时候啊,还是我帮他搬的家,所以现在在物业那里的紧急联系人,还是记的我的手机号码啊。”
于侑突然轻笑了一下:“那那可真是够亲密的了。”
陈沉没察觉到旁边的人有什么不同,笑着说:“是啊是啊。”
听到耳边传来一句,“怪不得你家老板结婚的时候你在外面看着,比我还紧张。”
于先生笑着说:“要不是知道你们没什么,还以为,是你想跟你家老板结婚呢?”
陈沉这才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他抬起头,擅长察言观色的脸僵硬地往于先生的方向转。
他看到于先生因为拿着钉子,一只手撑在墙上,高大身躯微微弯曲,嘴角含笑地看着他。
他发现自己老板的这个伴侣身高有一米九,高大的身影背对着窗户完全逆光,巨大的黑影将自己笼罩在黑暗下,一双眼睛却投射出锐利的光芒来。
于侑原先平易近人的笑容淡了下来,耐人寻味地看着陈沉。
陈沉手颤了一下,脸上浮现起苦笑:“于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怎么会觉得这个男人是平易近人的呢?
因为太专注地看着陈沉手里的锤子掉了,于侑将工具稳稳捞住,问:“钉在这来对吗?”
于侑曲起手臂,他手掌宽大,掩盖在浴袍下的肌肉轮廓若隐若现。
一个挥动手腕,无痕钉又深又紧地被他敲到了墙壁中,连墙壁都发出闷的一声痛哼。
他旁若无人地敲着钉子,口吻却有意无意的问陈沉:“陈部长,床上的绿色被子,你送的?”
陈沉还没有反应过来是哪床被子,又听到男人说:“牛油果的壁画,沉部长,你是真的很喜欢这个颜色啊。”
这句话的声音不重,但是落在陈沉的身上的压力却很重。
每天在职场上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的陈沉怎么会听不出这句话的占有欲?那天在民政局门口男人的压迫感不是幻觉,此时又实质性地压在他身上了。
他不受控制地哆嗦了起来,苦着脸说:“于先生,我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跟我老板只是很很,很普通的上下关系,虽然有些亲近,但是以后会更加保持距离的。”
于侑和气笑道:我有说什么吗?
陈沉赶紧摇头:“没有没有。”
他站直身体说:“只是我既然已经来送完礼物了,公司现下的发展前景又好,我也不能待在这里无所事事,于先生,”
陈沉手腕一翻,将并不存在的帽子戴回头上:“我就先回去了,请你帮我跟我家老板说一句,祝你乔迁之喜。”
简左刚端了咖啡出来,就看到陈沉昂首阔步的走出门外,一副拦也拦不住的姿态。
“陈部长?”
他问于侑:“陈部长这就走了吗?”
于侑专注看着眼前的画,在调好最后一寸角度说:“嗯,左先生,陈部长让我提醒你个事情。”
简左:“什么?”
于侑回头说:“陈部长说,新住户入住是不是要作身份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