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的眼睛里透露着癫狂和凶狠,将门后的男人吓得不轻。
窗外的大雨不停的击打着窗户,发出阵阵响声。
外面的世界是如此喧嚣,电闪雷鸣,狂风呼啸。
路旁的树都被强风给折弯了腰。
令人胆寒的黑暗如胶似漆,择人而噬,只有在闪电的光芒下才会消散片刻。
屋里的男人拿着的擀面杖不停颤抖,但他不能害怕,身后还有自己的家人。
不能开门!
他心中只有这么一句话。
但是屋外男人并不想轻易放弃,抡起手中的东西,继续击打铁门。
他终于看见了那人手中的东西了!
刀!
一把染血的长刀!
看着他脸上诡异的癫狂神色,看着铁门内侧逐渐明显的凸起,他吞咽了一下。
“是谁啊,大晚上这么不讲礼!”
女人走到男人后面,略有愤怒的问着。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转了过来,讲女人轻轻推走,示意她让自己来解决。
女人虽然疑惑,但仍选择相信自己的丈夫,退回了沙发上。
这铁门撑不了多久的!
他得做点什么。
他退了几步,选择推动家里的冰箱抵住房门。
女人看见他奇怪的行为,终于是忍不住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门外是谁啊?”
男人心里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门外多半是一位准序列者,这门和冰箱都撑不了多久。
终于,他好像是决定了什么,长叹一口气,对着女人慢慢说着,声音不自觉的颤抖。
女人听完,没有反应。
但是微微颤抖的手臂暴露了她内心的波涛。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其他办法,这里是……二十楼,没有其他藏身的地方了……
女人转身,向着卧室走去。
卧室里的小夜灯还轻轻地亮着,不过两个孩子似乎还没有睡意,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
看见女人走进来,都不敢再说话,装作睡着了。
“我知道你们没睡。”
女人的声音出奇的平静、温暖,如润物无声的雨。
“你们都长大了,长大的孩子就不能再用小夜灯了哦。”
两姐妹都睁开了机灵的双眼,嘴上嗯嗯的回应着。
“妈妈,但是我们睡不着。”
李艺恬撒娇似的说着。
女人轻轻笑了笑,心中似乎有什么放下了。
“那这样,玩个游戏吧。你们在屋里躲起来,要不等会没有被找到,就奖励你们去游乐园!”
“好。”
两声稚嫩的声音脆升升地回答道。
女人转过身,走到卧室门前,听着孩子们的小脚在地板上碰撞的砰砰声,不自觉的微笑。
卧室的墙上都装了隔音材料。
“藏好咯。”
她喊着。
孩子们很机灵,都不说话了。
“宝贝,妈妈我很爱你们。”
这次的话语很轻很轻,比蒲公英散落的绒絮更轻,随风而起,落在生机盎然的河畔。
这句话很重很重,承载着一位平凡母亲最平凡的愿望。
她轻轻关上了门。
她想要整理好自己的头发,理理自己的衣服。
但是她的手臂却不住的颤抖。
强忍颤抖,最终,她变得比任何时候都光彩照人。
走到自己的丈夫身边,紧紧牵住他满是老茧的粗糙大手。
两人相视而笑。
听着门的一次次撞击,他们的心中恐惧又平静。
突然,哐的一声!
铁门应声而破。
一双覆盖着黑色液体的手伸进来,将铁门掰开。
又轻而易举地推开了挡门的冰箱。
面色平静的夫妇,握着颤抖的手,平静地看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