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守成算是学堂里的尖子生,他学的内容自然与旁人不一样。
所以,当阿言与贺守业等其他学子们还在学习《三字经》时,他已经开始翻开《诗赋》了。
坐在他身后的贺守业看着他的背影,捏着书籍的手微微泛白,嘴里却跟着先生一字一字的认识。
与此同时,贺林朗回到家中后与和乔氏说了孩子们已经上了学堂的事情后,便要与众人道别离开。
乔氏握着大儿子的手,泪水涟涟,“儿啊,咱家就指望你了,你可一定要好好考啊!”
“娘放心就是,儿子定然不会辜负您。”贺林朗撩开衣袍下摆,朝着乔氏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一头。
乔氏连忙将他扶了起来,亲手拍去他膝盖上的尘土。
这时,余秀芝将早早就准备好的包袱递了上去,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化成了一句:“相公,保重身体,我们等你回来!”
贺林朗接过她递来的包袱,与她四目相对:“你在家里替我好好照顾娘。”
“相公,我知道!”余秀芝眼眶泛红。
杨氏站在一旁撇了撇嘴,拉着小儿子的手往边上退了一步,看着贺林朗与自家相公寒暄。
“大哥,我送你去镇上吧!”贺林弘想要替贺林朗背过包袱,送他一路。
贺林朗却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娘,二弟,这次去通州科考,已经和白兄弟商量好了一路去,彼此间有个照应。”
闻言,乔氏立马不哭了,“那就好,那就好,你和他去,娘就放心了。”
贺家院门外,已经传来了李宝根的喊话声。
“贺家啊郎,咱们来接你了,你走不走啊!”李宝根吊儿郎当的坐在牛车上,手里握着鞭子,嘴里衔着一根野草。
听得外头的呼喊,乔氏和众人都有些急了,似有很多话要与贺大郎交代,却也不能耽误了他行程,只得齐齐送他出了院门。
“哟,这排场可真够大的,全家都春门送了,不晓得还以为你这是要去做官了!”李宝根半咬着野草,出言嘲笑。
谁让,他在去村长的路上遇到贺三郎吃了瘪。
“闭上你的狗嘴,好生赶你的车,敢坏了我儿与居安的好事儿,我和村长定然扒了你的皮!”乔氏朝着李宝根啐了一口。
余下众人也是恶狠狠的瞪着。
李宝根瞧着他们人多势众,也懒得再同他们废话,等贺林朗坐上了牛车,手一扬,不等他坐稳,直接离了众人的眼前。
贺林朗身子一歪,要不是有白居安出手拉着他,只怕他都被颠到地上去了。
牛车后是乔氏的咒骂声。
李宝根充耳不闻,嘴角扬起,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多谢白兄弟!”贺林朗坐稳之后,与白居安道谢。